周六下午藥就到了,他開車把我接去了他家。
他的房子很大,家具不多,整體呈灰色,家裡好乾淨啊,一塵不染,而且很整齊,真的非常對我這個重度潔癖患者十分友好。
“這是你的房子嗎?”
“嗯,我自己付了一半的首付,我爸媽替我出了一半,貸款年初的時候還完了。”
我環顧四周:“這個小區的房子,應該不便宜吧!”
他笑著問“怎麼你要看房產證嗎?”
“沒有沒有”我趕緊解釋“就是純好奇,我不要看的。”我又心虛了。
他帶我參觀了一下他的家,他的房子簡直就像個精裝修的樣板房,有五個房間,兩個完全是空的,東西不多,很整齊,有一個帶落地窗的房間,裡麵放了一架鋼琴和跑步機,還有一些簡單的健身器材,一間他自己的臥室,窗外景色最好的那間是書房。
所有的藥他已經放進冰箱了,他拿了一包出來,倒在碗裡,放進微波爐,“熱三分鐘就可以了。”
“哦。”
不一會兒,一股濃濃的中藥味就散開了,我聞著就頭疼。
他端出藥來,放在案板上“等稍微涼點就可以喝了。”
“好苦啊!”我全身的細胞都在抗拒。
“怕苦?”
“嗯!”我可憐地點點頭。
他又從冰箱裡拿出一大袋白巧克力,我最喜歡的那種,撕開,聲音輕柔, “喝完就吃這個。”
他還真是服務到家。
我深吸一口氣,給自己做思想建設,把藥端到嘴邊,然後又放下。
“我還是在水池邊喝吧,喝完方便漱口。”我努力找借口。
“好。我給你到水。”
第二次嘗試,我又端起來。再次失敗。
他也不催我,就靠在案板邊,笑著看著我,從他的眼神,我讀懂了他的意思“我看你還想耍什麼花招!”
第三次,我捏緊了自己鼻子,一口氣喝掉所有的藥。然後趕緊漱口,吐掉,吃巧克力。
“真棒!”他向我豎起了大拇指
“你這是在哄小朋友嗎?”我不滿
“小朋友喝藥都比你乖吧!”
“哼!”
“不過,你為什麼要捏著鼻子?”他有些疑惑。
“捏著鼻子才好騙嘴啊!”
“行吧!”
晚上,他給我煮了麵條。很清淡。
“我這就走了,門鎖密碼是隨機的,我已經把你手機號輸了進去,你回來的時候門會自動發新的密碼給你,床單被套以及和洗手間裡的浴巾是今天新換的,沒用過。你洗澡的時候小心點,彆摔了。我如果要過來,會提前給你打電話,最關鍵的是,你要乖乖喝藥。” 說完他轉身就走了
他家裡有且隻有生活必須品,看樣子,他跟我一樣是個極簡主義者,洗手間裡也是很乾淨,我穿著他的拖鞋,他的腳比我大很多。我終究還是沒有勇氣睡到他的床上,更沒有勇氣枕他的枕頭。他的沙發上,放著一條疊的整整齊齊的毛巾毯,應該是他平時休息時用的,我躺在沙發上,蓋著毯子,覺得這一切太過於不真實了。
我總感覺很久之前就認識他了,但是我們明明才認識三個多月啊。
才三個多月,我就睡在了他的家裡,雖然隻有我一個人,但這要是我媽知道了,非得一掌劈了我不可。我還真是大膽呢。
他家小區是醫院附近差不多最高檔的小區,環境設施都很好,雖然是睡沙發,但是舒服的感覺就跟我回到了家一樣。其實,我對他的一切都很好奇,但是終究,我還是克製住了自己,他的房間,他的書房,我一步都沒進去過。
10月中旬的北京越來越冷。
沙發上的毯子,對我來說,有點薄了,我還在艱難地堅持著。已經過去一周了,我嘴上的潰瘍在慢慢好轉,他真的一次都沒有回來過。不過他到是在醫院約我見了幾次麵,主要是檢查一下我潰瘍的情況,那感覺就跟我被他查房一樣。
終於,我撐到了最後一天,潰瘍也好了很多,我可以接近正常的飲食了。但是,我感覺我被凍的不輕,周六那天又冷又餓饑寒交迫,我感覺我在發燒,實在是沒有力氣,就隻能睡覺。
手機想了,“喂。”
“不是吧,你還在睡覺?”
“啊?”
“我可以進來嗎?”
我這才反應過來是葉之恒回來了“嗯。”
我再次醒來,我身上的薄毯已經換成了羽絨被,很暖和,外麵天都黑了,客廳裡隻開了個小桔燈,書房那邊的燈到亮著
我叫了句“葉師兄?”
“在這。”
他從書房裡麵走了出來,打開大燈,亮如白晝“摸摸我的額頭,燒退了”
我這才發現茶幾上放著藥和水,我都不知道我是什麼時候喝的藥。
他給我做了一份雞蛋羹,我走過去,乖乖地吃掉,等著他問我“你是覺得我的床還有枕頭臟嗎?”
“不不不,不是。”我馬上否認
“那為什麼不睡呢?”
“我,我,我喜歡睡沙發”我感覺我的耳朵根都紅了,他看著我,臉上露出若有似無的笑意,沒再問下去。
“今天晚上記得睡床上。”
“哦”
他坐在我對麵,用手撐著腦袋,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