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看著那清一色的路人臉沉默了，這裡麵每一個人他看起來都熟悉但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或者叫什麼名字，同理，看完後他也記不得這些臉的大致模樣。屬於是打開書——大鼻子小眼睛，合上書——小鼻子大眼睛的這種程度。這種情況，要不就是賈維斯係統崩潰，要不就是那個男人做了什麼能改動賈維斯數據的手腳，第一種情況經過他的調試已經排除，那麼就剩下第二種情況了。

而此時的係統還不知道他的模糊印象的參數拉得太高而導致人工智能變更了最終數據，而且還隻有在賈維斯隨後測量的階段開了，也就說，艾爾海森真正的樣子已經被托尼知曉，這個蒙混過關計劃注定是個敗局。

艾爾海森當然也想到了這些，他不僅想到了這種事的後果，還在想以後再次遇到這種事該怎麼處理。回到辦公室後，他開始和係統商量增加合同的補足條例：一條是凡事需要係統出手的事情必須先與宿主艾爾海森進行溝通，另一條是係統需要具備一定的文學素養。

“等一下，為什麼我要具備一定的文學素養？我現在沒有那個素養嗎？”係統拒絕承認第二條，艾爾海森則回斥道：“你的文學素養僅僅是閱讀洗發水配方的程度罷了，還是三個單詞中需要查詞典檢索另外兩個的那種。”

係統……係統覺得他說的沒錯哎。

艾爾海森在辦公室待不久就有人開始給他發一些托尼今天及明後兩天需要參加的活動列表，其中大部分是波茲女士帶給他的，她看上去對艾爾海森的能力非常信任的樣子，或許是因為艾爾海森是托尼親自指名要的第一位男助理。當然，這份信任在她小心打量了一番艾爾海森後就開始出現了動搖，不是對他的工作能力，而是對托尼的性取向。最終，托尼以往以及現在依舊放肆浪蕩生活打敗了她的想象，她轉而擔憂起托尼的身心健康，實在是因為他從阿富汗回來後就有些過於放浪形骸了甚至還將她任命為CEO，大有馬上就要撒手不管人事的意思。這些擔憂不是她能跟艾爾海森這種剛轉職的新手助理說清楚的，隻好多叮囑艾爾海森注意托尼的生活健康。

“生活健康”嗎？

艾爾海森在波茲女士走後開始整理關於漢默工業的資料，這些一般是對外的部分，其中天使之心的展覽被畫了重點。鑒於這次展覽隻麵對業內人士和一流企業以及一些聲名斐然的政客之輩，而像艾爾海森在這個世界裡的人設無論是身份地位還是資產人脈，遠不足以他參與進去。但那是之前的事了，現在的他完全可以利用工作之便在托尼的行程表裡加上這麼一個展覽，此外，作為助理的他也是必須要出席的。

至於讓托尼同意天使之心的展覽行程安排，很簡單，隻要他了解漢默工業所宣傳的清潔能源就是天使之心就好辦了。畢竟，自從艾爾海森的這位老板從阿富汗回來後就宣稱要把公司轉型，其中一個轉型的方向就是清潔能源。

艾爾海森停下敲鍵盤的手，他對這類機器的使用還不是很熟練，在記錄方麵難免有些拖遝，當他敲完這份行程表和詳細的事項補充後已經過多了近幾個小時的時間，而在這期間，除了敲鍵盤的聲音，還少了一個什麼……啊，是係統，它已經安靜很久了，這實在不正常，按照對方每分鐘二十五個字的叭叭頻率來算，確實顯得古怪。

“你是正在升級嗎？”艾爾海森用文件夾輕輕拍著仙靈果凍的腦袋瓜，對方像是突然驚醒一樣竄了出去“啪嘰”一聲甩在了玻璃窗上，然後慢慢滑下去。

“不、不是的，我隻是逛論壇看成待機模式了。”

“又是那些表達人類物種多樣性的網站嗎？”艾爾海森把係統拎起來扔到桌子上說。

“不是那個，是我們係統內部精選出品的係統專用網站，還是可以避開總局和和諧係統審查的那種嘿嘿嘿嘿嘿”

艾爾海森：懂了，原來是關閉青少年模式的那種啊，是家長也監管不到的區域。

“我跟你說我跟你說，這個論壇可好看啦，可以讓還在帶宿主的係統實時上傳任務進度包括對話、行為等等，就像是把我們的經曆寫成小說然後在線連載一樣，大家的連載都是互通的什麼都可以看。而且還有專門寫同人的文手係統常年駐紮在論壇裡，我剛剛就是看人家寫的同人看著迷了，真的很棒，文手係統綜合了萬千世界的文學精華寫出來的東西那叫一個驚天地泣鬼神！還有還有……”

艾爾海森打開耳機的降噪，幸好這個耳機也有這種功能。他開始搜索剛才係統提到的“同人”，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在看了同人的解釋和了解到凹三那個網站時，一扇新世界的大門猝不及防向他打開了，隨後艾爾海森立刻清除瀏覽記錄試圖將這扇大門用力關上。好巧不巧，他於無意間錯過了的係統為他介紹的論壇同人的後半部分則是另一扇窗，而這扇窗還未打開就被降噪耳機封死了。

至少在現在，艾爾海森還不知道自己成了係統論壇同人分區的熱門Tag，其中不堪入目的內容占據了半壁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