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田坎邊上的鄭巧慧看了眼徐嬌的臉,輕蔑一笑,“還能怎麼惹到的,肯定是被她醜到了唄!”
可能是徐嬌蓉和知青們的關係都不怎麼樣,鄭巧慧的話讓一眾知青哈哈大笑起來。
而徐嬌的注意力始終放在還在天上盤旋的那隻野雞身上,對於鄭巧慧的話並不在意。
事實證明,女人的第六感還是很準的。知青們站著的那一片地方成了野雞的“公共廁所”。
一連串的鳥屎從雞屁股滑落,乾的濕的都有,徐嬌閉上了眼睛,隻覺得不忍直視。
張嘴大笑的那幾位,鳥屎直接掉在了嘴裡。不過片刻,後山腳下發出了殺豬般的叫聲,一聲比一聲高。
徐嬌隻覺得此地不宜久留,趁著知青們手忙腳亂,眾人的視線都在知青們身上,悄悄從後麵離開。
“這個是你的吧!”剛走到後山山腳岔路口,身後就傳來一陣女聲。回頭一看,正好看見一個藍衣女人。
和徐嬌差不多大的年紀,柳眉杏眼,眼神堅定。徐嬌一眼就認出來,她就是這本年代文的女主趙美香。
看著趙美香手中的灰色紗巾,徐嬌點了點頭,“這是我的,真是謝謝你了。你在哪裡撿到的?”
趙美香先將紗巾遞給徐嬌,然後才嚴肅道:“就在你趴了半個小時的那個草叢邊上。”
徐嬌睜圓了眼睛,女主居然知道自己在草叢趴了半個小時,“那你在那裡多久了?”
趙美香笑了笑,“我上工的地方就是後麵的那個山坡。”自從徐嬌走到那片山坡,就進入了她的視野。
徐嬌拿著紗巾的手抖了抖,麵上不動聲色,心裡卻發出了一陣土撥鼠的尖叫。
啊~她看見了,她全看見了!想著自己趴在草叢裡愚蠢的行為,徐嬌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氣氛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靜。
還是趙美香率先開口,正色道:“你抓野雞的行為是挖社會主義的牆角,被抓住是要挨批鬥的。”
徐嬌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趙美香,眉眼微蹙,小聲問道:“那你會舉報我嗎?”
趙美香搖了搖頭,嚴肅道:“不會,我隻是想提醒你,下次抓野物的時候小心點,彆被其他人看見了。”
徐嬌長鬆了一口氣,“你人還怪好的。”如果能把她趴在草叢裡的畫麵在腦子裡剔除,那就更好了。
看著徐嬌離開的背影,趙美香直接回了知青院。乾了半天的活,她的身上全是泥土。
本來想去廁所洗一下臉,卻在廁所外麵看見了一排長龍。每個人的身上,都有著或多或少的鳥糞。
排在第一的是鄭巧慧,一邊用紙巾擦著臉蛋,一邊抱怨道:“今天遇見徐嬌蓉,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
鄭巧慧的話引起了一眾知青的強烈附和,“對啊,都怪徐嬌蓉,是她把那個怪鳥引到我們這邊的!”
鄭巧慧一回頭,就看見了院子門口的趙美香,直接翻了個白眼,“我們都要用廁所,你自己排後麵吧!”
趙美香沒有說話,點了點頭,轉身就走。她也不是非要用廁所不可,沒必要排隊。
而鄭巧慧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真是給她臉了,我們都在山腳乾活,偏偏她要去半山腰。”
排在鄭巧慧後麵的是一個戴著眼鏡的男知青,名叫唐斌,附和道:
“可不是嘛,我們在一起還可以互幫互助,就她一個人特立獨行。”
兩人說話的聲音並不小,但是趙美香聽到了也沒反應,直接朝著女寢的方向走去。
知青院並不大,一共就兩個房間,一個廚房,再加一個廁所。男知青住一個房間,女知青住一個房間。
陳賀文就站在男寢的門口,因為站在最外麵,他可能是這場“鳥糞炸彈”中唯一的幸存者。
看著越來越近的趙美香,陳賀文的眼裡閃過一抹喜色,“你可以去廚房洗臉,我剛燒好的水。”
趙美香抬頭看了陳賀文一眼,表情嚴肅,語氣冷漠,“謝謝你,但是不用了。”
趙美香進了女寢,拿著自己的洗臉盆,就朝著河邊的方向走去。而陳賀文隻能看著趙美香的背影發呆。
如果徐嬌在場,肯定會發出一聲感慨一句:女主威武,這就是典型的襄王有意,神女無心!
和其他年代文不一樣,這本年代文宣揚女性獨美,女主自立自強,從不依靠男主。
可能是自立過了頭,直到大結局,男主都處於單相思。當然,也不排除作者想寫第二部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