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再一次被人踹開,走進來一個穿著藍色短袖的青年男人,耷拉著一雙布鞋,徑直走到韓澤的麵前。
男人推了推韓澤的肩膀,輕蔑一笑。“怎麼,一個月不見,連大哥都不知道喊了。”
韓澤低下了頭,額前的頭發遮住眼底的冷漠。大哥?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大哥!
他不過是自己繼母帶進來的兒子。可笑的是,他的父親居然為了這麼一個繼子,拋棄他的親生兒子。
看著韓澤不說話,王向東用力拍了拍韓澤的肩膀,吩咐道:“下個月有一個考試,你來縣城幫我考。”
韓澤裝出了一副關心的模樣,“東哥,這樣下去也不是長久之計,小考我能幫你,大考怎麼辦?”
王向東揚起下巴,一聲冷哼,“你管那麼多乾嘛,你如果想回韓家,最好給我乖乖聽話。”
看著王向東離開的背影,韓澤握緊了拳頭,直接拉開了香包的繩子,將香料全部灑在了王向東的後背。
在一定程度上,他還要感謝王向東。自己被趕出家門,沒錢讀書,是王向東逼著自己幫他寫作業。
這一幫就是十年,從最初的寫作業,變成了現在的代考。如果沒有自己幫他,他連及格都困難。
真期待東窗事發的那一天,也不知道他那指望著王向東養老的父親知道了,會有何感想。
徐嬌剛走到家門口,身後突然傳來一聲聲“救命”。回頭一看,隻看見一個穿著藍色短袖的青年男人。
男人的頭上全是包,眼睛腫得眯成了一條縫。身後密密麻麻跟著一大群蜜蜂,看得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眼看男人朝著自己的方向跑來,徐嬌眉頭一皺,趕緊回家,將大門關得死死地,不留一點縫隙。
還好她跑得快,要不被蜜蜂追的,就要變成她了。也不知道這男人是什麼時候得罪了韓澤,真是可憐。
還在門外狂奔的王向東也很絕望,在他離開後山時,都是好好的。但走著走著,就來了一群蜜蜂。
蜜蜂追著他滿山跑,趕都趕不掉。他被叮了一身包,渾身都疼,就連眼皮都被叮腫了。
看著不遠處的堰塘,王向東眼睛一閉,心一沉,直接跳了下去。蜜蜂不會遊泳,隻有水裡才是安全的。
但他忘了,他不會遊泳……
回到家的徐嬌剛開始做飯,夏桂芝就急匆匆地跑回來,對著徐嬌疑問道:“那個藥你吃了沒?”
徐嬌一邊往灶孔裡添著柴,一邊搖頭,“我沒吃,怎麼了?是有什麼事嗎?”
夏桂芝長鬆了一口氣。“你爸今天早上肚子也有點痛,我的藥被他吃了。你那一瓶是你奶奶治痛風的。”
徐嬌的身子一僵,她是沒吃,但她把那個藥給韓澤了!韓澤說他自己有藥,應該不會吃她給的藥吧!
係統:“很不幸地告訴你,他已經吃了,一個小時跑了十次廁所,黑化值也從八十二升到了八十五。”
想著剛才門口那個被蜜蜂叮成豬頭的男人,徐嬌想死的心都有了。
為了不讓自己變成豬頭,徐嬌吃完午飯,就直奔後山。
本來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看著躺在床上的臉色蒼白的韓澤,還是忍不住心虛。“你……沒事吧!”
韓澤看見徐嬌後,瞳孔猛地一縮,眉宇間全是厭惡,咬牙切齒地說道:“拜你所賜,我還沒死!”
但他說完後,就感覺肚子傳來一陣刺痛,單手捂著肚子,推開門口的徐嬌,快速跑進廁所。
看著緊閉的廁所大門,徐嬌隻能站在廁所的門口,歎息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那個藥有問題。”
還在廁所裡的韓澤握緊了拳頭,手臂上青筋暴起。下意識摸向褲兜,卻發現他做的香料已經用完。
韓澤第一次感到後悔,他不該把所有的香料灑在王向東身上,他應該給徐嬌留一點。
這一次,他在廁所足足蹲了五分鐘,等他走出廁所時,腿已經蹲麻,隻能扶著廁所的牆。
看向徐嬌的眼神帶著一股濃烈的殺氣,咬牙切齒道:“你不知道藥有問題,所以你就拿我試藥?”
徐嬌被嚇得整個人身子僵住,屏住了呼吸,悄悄對係統提問:“統子,他不會殺了我吧!”
係統沉默片刻後說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要不你還是先跑吧。隻要命還在,積分總會有的。”
徐嬌強忍住害怕,咬牙說完最後一句,“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是真的沒有害你的心思。”
徐嬌說完後,就一個轉身,小跑離開。隻留下韓澤一個人站在院子裡,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咬牙。
也是,他這種人怎麼會有人關心,怎麼會有人送藥!韓澤的眸子瞬間冷了下去,越來越冷,暴虐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