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這是你家公子的馬車?”宋千帆問道。
青衣心裡雖覺得這宋公子大抵有點癡呆,居然這麼明知故問,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了:“是的,宋公子。”
“我這正好帶來了一個車夫,等會就讓他來駕馬車吧。”宋千帆指著身後一老頭說道。
青衣點點頭便上樓去請沈如玉了:“公子,那宋公子來了。”
沈如玉在房間內點點頭應道:“知道了。”
楚蕭然坐在書案前不看沈如玉也不吭聲。
等沈如玉走了之後,楚蕭然才將手中的書放了下來,若有所思地望著剛被沈如玉關上的門。
“宋公子久等了。”沈如玉一下去就看到了宋千帆。
宋千帆朝沈如玉一禮道:“終是如願以償得約沈公子了。”
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最後由沈如玉定好了去京郊外的山陵湖。
青衣和一個車夫在外麵駕著車,沈如玉和宋千帆倆人則在車廂內,等馬車出了京都城後,宋千帆時不時的撩開車上的布幔往外看去,沈如玉則坐在車內倒了兩杯茶:“宋兄,喝杯茶,路程還遠著。”
聽著沈如玉的話宋千帆這才將布幔遮了下來接過茶:“多謝沈公子。”
待喝完茶後,沈如玉直接閉目養神了起來,宋千帆見著沈如玉閉眼的模樣本想開口的話到了嘴邊又給咽了回去。
山陵湖距京都需一個時辰,馬車時不時地顛簸搖晃,宋千帆很快閉上眼睛睡著了,等他再睜眼的時候,馬車已經停下了。
“公子,到了。”青衣將布簾拉了起來。
沈如玉點點頭下了馬車,剛一覺睡醒的宋千帆也跟著下了馬車。
“青衣,你隨車夫在此處歇息吧。”沈如玉話雖對青衣說的但目光卻看向了一旁的宋千帆。
宋千帆不好意思地輕咳了一聲:“沈公子,請。”
山陵湖四麵環山,風吹在身上有些刺骨的涼,宋千帆看了看周邊,眉頭輕皺:“沈公子說是遊湖,可為何選的是這般了無人煙的地方?”
“如此了無人煙的地方才適合四皇子與如玉商量要事不是嗎?”沈如玉嘴裡雖喚著四皇子,但卻並沒有行禮的打算。
宋千帆聽著沈如玉的話眉頭微一皺說道:“如玉公子知曉我是四皇子是因為南風閣,那如玉公子又是從何得知本宮找你是有事要商議呢?”
“既如此,那可能是如玉自視過高了,還請四皇子見諒。”說著沈如玉便朝著宋千帆躬身行了一禮,未等宋千帆再說話便轉身就準備走。
宋千帆心知沈如玉的脾氣,閉眼深吸一口氣吐出還是叫住了沈如玉:“如玉公子且慢。”
沈如玉停頓住了腳步,宋千帆在沈如玉的身後朝著他躬身行禮道:“還請如玉助我。”
“如玉除了有這一副皮囊,還有什麼能助四皇子的?”沈如玉轉身望向宋千帆。
宋千帆思索片刻口開口了:“世人隻道南風閣有一花魁名為沈如玉,卻並不知道,從前名滿京都的沈尚書有一獨子名為沈自庭。”
當聽到沈自庭這三個字的時候,沈如玉的身形明顯一愣。
沈如玉如此反應,宋千帆確定了,麵前的沈如玉果然如他猜測的那般,正是沈尚書之子沈自庭。
“還請自庭助我。”宋千帆朝著沈如玉再次躬身一禮。
“你既已知我是沈尚書之子,你該知,若不是聖上昏庸,太子與我父親豈會慘死?”沈如玉見宋千帆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隻是那笑顯得格外的淒涼:“你父親,當今的聖上,為護自己皇位,濫殺無辜,你還讓我助你,助你什麼,助你弑君奪位嗎?”
宋千帆被沈如玉問得瞬間啞口無言。
一時間,整個山陵湖充斥著一股怪異的寧靜。
一陣風吹過,青衣忍不住抱住了自己的胳膊望向坐在馬車在一邊抽旱煙的車夫:“大哥,你不冷嗎?”
車夫衝著青衣嗬嗬一笑:“小夥子,看著年輕氣盛的,沒想到這麼虛啊。”
被車夫說虛的青衣自覺沒趣,索性跑到樹下坐著去了。
“自庭,我父皇那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我來尋你也是...”
良久,宋千帆才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來。
隻是沒等宋千帆說完話沈如玉就打斷了他:“還請宋兄往後喚我如玉,沈自庭早就已經不在這世間了。”
說罷,沈如玉便自顧地往回走了。
當沈如玉快走到馬車邊的時候,發現宋千帆似乎並沒有跟著一起過來,頓感不妙。
“青衣。”沈如玉輕喚了一聲正朝著走過來的青衣。
青衣看著自家公子的眼神瞬間明白過來了,朝著沈如玉點點頭後,直接從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橫在了車夫脖頸上。
車夫被驚得一哆嗦,手中的旱煙也掉在了地上:“你們...你們這是劫財還是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