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我爹派人發現我不在家了,這下完了”。
皮影戲也顧不得看了,拉著周時勉貓著腰從人群裡溜走,“周時勉,能不能讓我去你家躲幾天”?
“今天我一個不小心,把夫子氣跑了,我又遛出來玩,我要是回家肯定少不了跪祠堂,你也知道的,我最怕黑了”。
周時勉靈光一閃,小心翼翼的問她,“我幫你這個忙,那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一個要求”。
“就一個,好不好”?
孟星晚有求於人,隻好問他,“什麼要求?你先說說看”。
“以後不要不理我,不要再躲著我了,好不好”?
就這?其實她也舍不得不理他,她活了兩輩子她著實沒想到對她這麼好的人,居然是一個小朋友。
可是會不會就是因為他還小,什麼都不懂,心思單純,才對她這麼好的呢?
“等你長大了,可能就不會喜歡我,我求著你理我,都不會理我了”。
周時勉堅決反對,頭搖的像個撥浪鼓,“不會的,我永遠都不會不喜歡你,不理你的”。
“我們拉勾,做一輩子的好朋友”,周時勉亮晶晶的眼睛好像有一種魔力,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的幼稚誓言,永遠這麼不靠譜的詞,她居然有點相信,出於小孩子的可愛,單純?
孟星晚勾住周時勉軟軟糯糯的小拇指,他們的大拇指輕輕靠在一起,潔白的雪花落在兩人的手上,雪越下越大,漫天的雪花一起來到這個世間見證這個時刻。
俗話說得好,小彆勝新婚,他們兩人回到王府後,晚飯都沒得吃,夫婦二人壓根沒想起自家兒子不在家。
“看來你在家裡的地位,也不過如此”。孟星晚打趣道。
她是南方的姑娘,在來到小說世界之前沒見過雪,所以請原諒她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簡單吃了點東西,就跑出去玩雪了。
周時勉抱著暖爐,瑟瑟發抖的烤著火,看著外麵堆起了一個又一個的雪人。
“小星星,冷不冷,進來暖和些”。
“好不容易下場雪,乾嘛要待在屋裡”。
周時勉眼巴巴看著她,也等不來孟星晚,隻好戀戀不舍的離開了火爐。
實在是不理解為什麼孟星晚為何如此執著於滾雪球,這到底有什麼魔力?
孟星晚瞥了一眼蹲在地上搓手猶猶豫豫伸向雪地的周時勉,悄悄走到他背後。
“啊~”一股冰涼從衣領落進來,周時勉緊縮著身體,驚嚇之餘回頭一看,孟星晚一臉壞笑的跑遠了。
“哈哈哈哈哈,周時勉,你這個笨蛋”。
周時勉立馬爬起來,隨手抓了把雪去追她。
雪地裡開懷的笑聲,一大一小的腳印混亂交織在一起,就這樣過了一年又一年,不知不覺十年的時光悄然溜走了。
一個圓滾滾的雪球劃出一個完美的弧度,墜落在少年的後腦勺上。
“噗通”被雪球精準擊中的少年腳下一滑,摔在了雪地上。
“星晚,我認輸了,認輸了”,周時勉氣喘籲籲,乾脆倒在雪地裡不起來了。
狡黠的兩雙大眼睛俯視著他,搖搖頭道:“東街的糖葫蘆,西街的綠豆糕,南市的布匹,北市的釵環”,隨手拿出一張詳細的清單。
清單從她手中迅速展開,剛剛好落在他的鼻尖,“不許抵賴”。
另一邊的傅知斐因為有一個不省心的女主,明明是重新過童年,卻覺得內心十分滄桑,心感疲憊。
孟星晚故意為難商販,得理不讓人,為維護女主形象,傅知斐自覺背鍋,一切都是他的錯,女主是討公道受委屈,男主你該安慰安慰她。
孟星晚裝文盲,文墨不通,才藝全無,傅知斐馬上替女主寫詩寫文章,讓女主才名廣為人知。
孟星晚賭博逛花樓,傅知斐……,直接打暈帶走。
女主人設不倒,反派勞苦功高。
隻可憐,男主蒙在鼓裡。
“世子,還要買呀”!周時勉的小廝見自家世子東西南北四個街市逛了個遍,他們兩人手裡都拿不下了,世子的興致不減反增。
“世子,孟小姐要的東西不是買齊了嗎,怎麼還要買這麼多”。
手上的東西沉甸甸的,周時勉卻走的輕快,“得趕在出兵剿匪前多多備些小星星喜歡的東西”。
小廝一臉疑惑,“ 丞相府還能缺了孟小姐的東西不成”?
要不是手上東西多,真想撬開自家小廝的腦袋瞧瞧,裡麵是不是灌進了滿滿的水。
“母親定下的提親日子馬上就到了,我這都來不及多多準備了”。
“哪裡還用世子忙活這些,世子妃的聘禮那是王妃從您三歲就開始準備了,又因為是您心尖上的孟小姐,王妃都快掏空王府家底啦”。
“那是母親準備的,不一樣,既然是我要求娶小星星,自然我是不能不儘心的”。
周時勉說完仍覺得準備的東西還差的遠,疾步走進下一家店。
小廝原地鬱悶,“這到成親的時候沒錢了可咋辦”?
齊王妃數著一車一車的物品,扶額歎氣道:“要不還是讓時勉去入贅吧”!
嚇得身邊的劉媽一身哆嗦,“這可不行,那豈不是人財兩空”。
齊王妃沉思,無奈轉身歎氣道:“來年不給我個孫子,打斷這個敗家子的狗腿”。
正在搬東西的周時勉突然打了個冷顫,“這天什麼回暖,我還要打兩隻最健碩的大雁呢”?
小廝提醒自家世子,“後院裡那些,世子您都忘了嗎”?
“我與小星星的聘雁必是此間最好的一對,否則怎能配得上我們的金玉良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