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醒來之際,還未睜眼,桃飛就聽見雲彆塵滿含抱怨的聲音:“這一個個的,都不讓人省心。”
青玨嗚咽的聲音也緊隨其後:“嗚嗚嗚,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師父不會變成這樣,我什麼事都做不好,隻會拖師父的後腿……嗚嗚……”
葉裡似是在啃咬著什麼水果,哢嚓哢嚓的聲音過後:“您就彆說話了,您看著青玨還不夠難過嗎?您想讓他哭死在師姐床頭嗎?倒時候看師姐醒來找不找您算賬……”
雲彆塵的聲音不甘示弱:“我咋了!我做個師父操心操肺的還不能說幾句了!我容易嗎我!幾個屁崽子!”
葉裡哢嚓哢嚓幾口,口齒不清:“您咋了,您若不叫師姐出這一趟任務她能傷成這樣嗎?”
這就開始有點胡攪蠻纏了……
雲彆塵:“嘿呀?你這個屁崽子!早知如此怎的不知好好修煉!若你能幫上你師姐一點半點的忙她如今能躺這麼些天嗎!?”
這就更胡攪蠻纏了……
青玨忍著哭腔:“嗚嗚……師祖,師叔你們不要吵了,都是我不好,我沒用……”
雲彆塵、葉裡看著他異口同聲:“你彆說話,就是他的錯。”
小白:“嗷嗚——”
雲彆塵、葉裡:“有你什麼事?你湊什麼熱鬨!”
遊信書:……
桃飛:……
如此吵鬨的聲音,真是久違了,桃飛睜眼後卻不發出聲音,任由耳邊的吵鬨繼續,靜靜地望著上方,放空著自己。
“你醒了?!”遊信書一愣,看著躺在床上睜開的那雙桃花眼,眼神清明,還以為自己看花了眼,不由自主的往前邁了一步。
吵鬨的聲音戛然而止。
“師父!”桃飛還未來得及吭聲,已經被青玨撲了個滿懷,驚喜之後就是含含糊糊地嗚咽聲,來來回回就是剛才的那番話,隻是更委屈了些,方才桃飛就已經聽到了。
她本想摸摸青玨的頭安慰他,就像往常一般,卻在觸及到他腦袋的那一刻停住了,眼神閃爍了幾番,玉手終是沒有落下,將他輕輕推開,輕咳了幾聲。
青玨似是醒悟過來,師父剛剛清醒,身上的傷口還未痊愈,放輕了手腳,不敢再肆意的亂動。
臉上的眼淚卻忍不住的往下流。
“師姐你終於醒了,我們都擔心死了,還以為你一世英名竟然就這麼毀在那陰險的惡鳥手裡了。”葉裡手中的果核一丟,急急地朝她床邊走來,嘴裡劈裡啪啦的說個不停。
“不過,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會有事的!哼哼。”
“去!少在這貧!”雲彆塵眉頭一皺就將他趕到一邊去,“桃飛,你感覺如何?可有何處覺得不舒服?”
雖然他早已為她查看過傷勢,卻實在找不出問題出在了何處,本以為是羽簪還暗藏著毒性,但他仔細檢查了一番,羽簪上的毒性已經消儘,無法再對人體造成什麼有害的威脅。
他不放心甚至還叫小白又放了一次血,喂她儘數服下,可就是遲遲不醒,又整整昏睡了三天。
青玨都已恢複醒來,她卻還在榻上躺著,可把他愁壞了,光是這幾天掉的頭發都能頂往常一年了……不過雲彆塵也不敢說,隻得在心中暗自歎息。
桃飛搖了搖尚有些混沌的腦袋,表示自己沒有大礙,隨即又沉默了下來。
“你昏迷可是跟這金色羽簪有關?”雲彆塵看她醒了也一副呆呆愣愣的模樣,不禁開口問道。
手中的羽簪自她昏迷便一直緊緊攥在手中,現在醒了也一言不發的盯著,是個人都知道這金色羽簪有問題了。
“嗯。”桃飛低聲回應,“自羽簪入手,昏迷中我好像想起了一些從前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