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掌門和藥神穀的長老們險些站立不住,龔天文更是氣急交加,一口鮮血猛地噴了出來:“那麼多年我竟誤信歹人,我該死我該死啊……賀師弟為兄對不起你啊我實在是太蠢了……”
一派之長的龔天文此時像是一個失了玩具的孩童,癱坐在地嚎啕大哭,悲痛沉重的氣氛傳染到在場的每一個人,如陰雲般在藥神穀彌漫開來。
“砰——”
就在此時,原本佇立在大殿前的烏金定坤鼎如煙火般炸開,堅硬的碎片被炸得四處紛飛,叫在場的所有人都狠狠嚇了一跳。
賀風乾的烏金定坤鼎毫無征兆的炸開,像是代表著真相大白後的他終於在死後多年得以釋懷一般,隨著他消散在這世間,彙集著賀風乾收集的天材地寶的秘境也一道消散。
霎時間幾乎所有人的眼睛都聚焦在炸開的煉藥鼎處。
青玨還有些暗自慶幸自己算是在秘境之中賺了個盆滿缽滿了,沒想到身邊的桃飛踉蹌了一下,竟身子一軟昏了過去。
“師父!”
……
桃飛再次睜眼時已經躺在了客院的塌上,青玨、葉裡、遊信書還有小白都圍在榻前,在她醒來的第一時間就發現了。
這樣的場景有些似曾相識,而且好像才發生了不久。
好在這次昏迷時間不久,且藥神穀的醫修替她診治也並無大礙,應是過於勞累,或許是感念她揭開了陸逍那卑鄙小人的真麵目,龔天文也拿了不少高階丹藥過來,青玨等人也並未過於擔心。
不過看到她醒來,幾人懸著的心也才終於落下。
“師父,您醒了?可還有何處不舒服?”青玨眼睛一亮立刻問道。
桃飛搖了搖頭。
葉裡也在一旁開口:“師姐,醫修已經來為你診治過了,說你這段時間太過勞累,好好休息便無礙。”
頓了頓,忸怩說道:“其實也有我的錯,你之前去閆山受了傷就沒能好好休息,還叫你一起來秘境冒險……”
“師父,我也有錯,我不該纏著你來的。”青玨眉眼低垂也委委屈屈的開口。
桃飛看了看榻前圍成一圈的幾人,自己默默起了身,她知道自己是怎麼一回事,也不願意在這個話題上過多糾纏,開口轉移話題:“陸逍如何了?”
“師父放心,藥神穀已經將一切處理好了,陸逍遭了毒口本來就活不了多久,現在更是無人為他醫治,丟棄在了外門的一處荒僻小屋,躺在那等死呢。”青玨說道。
“藥神穀還是仁慈,看在他這些年並未做出損害宗門的事,也就給他塊地讓他自生自滅去了。”葉裡撇撇嘴說道:“真是便宜他了,要是我就把他丟到後山去喂狗。”
“是啊,你看看他殺害了賀前輩和周南星的師父,可有一絲悔意?回到藥神穀之後不僅欺瞞下這些醃臢事,還幾乎逼得南星走投無路離開藥神穀,若不是他性子堅毅,且一直堅持尋找出真相替他師父報仇,那陸逍說不定就如此逍遙下去了!”青玨說起來還是一臉氣憤。
他原本還想著怎麼有藥園安設在離水源如此遙遠的荒蕪之處,沒想到這一切都是陸逍的手筆,把對周宴的憤恨轉移到年幼的周南星身上,暗中不知使了多少手段磋磨過他。
而且……有宗門的長老眼見的認出了留影珠中周宴最後的狀態,仿佛是與邪魔做交易的表現,但那位長老也不敢斷言,畢竟他們聽說,與邪魔做交易的人幾乎不會有時也什麼好下場,通常都是以自身靈魂獻祭,死後靈魂被邪魔所食,再無輪回投胎的可能。
雖然這是一個令人難以接受的結局,可如果說沒有交易的話,這煉藥鼎秘境是怎麼來的呢?
隻有三品修為以下才可以進入秘境的規矩又是誰設定的呢?
幾乎是針對陸逍的而製定的規矩,就是讓他知道他不惜殺人害命也想得到的九曲玄冰蓮就在這秘境之中!
但那又如何?明明什麼都知道,卻隻能乾看著,隻能心癢難耐的煎熬著,他們想,這就是周宴想要的意義吧。
隻不過這樣的推測對於周南星太殘忍了些……
“對了師父,丹哥呢?自從解決了事情之後就沒再見過它。”青玨突然想起,若是南星有丹哥的陪伴,多少都是些慰藉。
“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