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師辦公室。
一到辦公室,於佳就拉著堯堯的手走到教授麵前,向她原原本本的解釋這件事:“老師,詹妮斯平日裡在學校的做法相比你也有所耳聞,所以她說話的可信度還待考量,但是我身邊的這位朋友,她真的是一個非常上進好學的人,雖然她上個學期沒有來學校,但是我發現對於我們上個學期學過的知識,她能懂不少,這樣的女孩在人品上絕對也不會差,我希望你能好好的想一想”
堯堯聽著這一段話,心裡有些感動,她實在沒有想到,在於佳的心裡,她已經是一個可以信任的人。
她突然覺得,遇見詹妮斯這一件事似乎也不再那麼糟心了,因為於佳在這個陌生的環境裡麵給了她這麼多的溫暖。
一生知己,可遇而不可求。
於佳是這位教授的得意門生,雖然才是本科生,但是已經具備了算得上可塑的科研能力,所以一般有了什麼項目,他都會叫上於佳來做。
而他對於佳性格也有所了解,一向沉默寡言,安靜地做自己的事情,做事一絲不苟,嚴肅認真,不拖泥帶水,實在不是這樣一個會為彆人說好話的人,故而當於佳說完這段話,他的視線就向站在一旁的周堯堯身上移去。
堯堯落落大方的任他打量,直到她覺得時間差不多,才開口說話:“雖然我來到這個學校的時間不久,但是對查理教授的名字也是早有耳聞,這也是我堅持來到這個學校學習的原因之一,我也對此很遺憾,上個學期因為身體的原因,我未能來到這裡上課,因此錯過了很多,但是我已經將一部分課程在家學習完畢,才開學,我或許還會有一些不能適應,我會儘快追趕上來,而對於詹妮斯這件事,我原先本想息事寧人,但不曾想他人欺我太甚,查理教授,我一點也不想要詆毀他人名聲,但是詹妮斯她拿走了我的卡,這張卡裡麵包括了我整個學期的生活費。”
堯堯擔心自己說的結巴,故而說的很慢,但卻給人一種從容不迫的淡定。
查理教授被這位中國小姑娘驚豔到了,他挑了挑眉毛,頗有興趣的又看了堯堯幾眼,沒有想到這位中國女孩不僅容顏清秀,很有中國特色,而且姿態大方有禮,在說話方便也是說的滴水不漏,不僅恭維了他,將過去的誤會解釋了一遍,還對詹妮斯的這件事痛心疾首,絲毫沒有怪罪的意思,但是更加顯得詹妮斯做法的可恨。
這樣子說話的人才,確實適合學習語言。
難道中國的女孩都是這麼優秀嗎?
他移眼將於佳和堯堯放在一起對比,當初她發現於佳還有做科研的天賦的時候,驚訝的程度不亞於看見現在的堯堯,一個大一的本科生,居然有科研的能力,除了天賦還能用什麼來解釋?
查理點了點頭:“當務之急,是先將卡裡的錢凍結,避免進一步的損失,而詹妮斯的事情,我們會召開院係會議進行討論,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
“謝謝老師,那就麻煩你了。”
查理笑著搖了搖頭。
在堯堯轉身要走的時候,查理叫住了她。給了她一個加油的手勢,堯堯笑開,回他:“Fighting!”
溫徹斯特端了杯咖啡走到查理桌上:“怎麼了,笑得這麼開心?”
郝然正是那位“魔鬼美女”,上午在課堂上點堯堯名字的法語老師。
查理摸了摸自己微微露出來的胡茬,他其實是一個年近四十年輕的帥小夥,但是心態那是年輕的很。
“剛剛遇見了一位說話很有趣的女孩。突然發現中國真的是一個寶藏國家。”
“哦,怎麼說?”
溫徹斯特端著咖啡站在查理的辦公桌前小小的喝了一口,低頭的姿態閒雅淡定,忽的一看,竟然有種中國女人的氣質。
查理把剛剛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她。
“你說的是哪位這個學期才來上課的中國女孩?”溫徹斯特有些意外。
查理右手摸著下巴,嘴角微勾點了點頭。
想起今天上午那位女孩的表現,她可不認為怎麼樣,不過她認錯的態度極其端正倒讓她眼前一亮。
出去後辦公室,於佳心情似乎還不錯:“你放心吧,查理老師這個人很講信用的,他說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就一定會好好處理這件事情的。不過,看上去,查理老師對你的印象變好了。”
堯堯點了點頭:“這真的是要謝謝你。”
於佳搖了搖頭,隨性的笑了笑:“算是緣分吧。”
堯堯也笑,走了沒幾步,於佳又說:“不過,你要快點把卡凍結了,詹妮斯花錢很大,或者你的錢今天晚上就會被她取走了。”
“她會知道我的密碼嗎?”堯堯有些疑惑。
於佳聳了聳肩:“誰知道呢,不過她倒是認識不少奇奇怪怪不務正業的朋友。”
堯堯莫名的覺得於佳其實很可愛。
不過......
要凍結嗎?
這是盛清的副卡,是不是意味著她要打個電話給他......
堯堯眉頭不知不覺的皺了起來,心裡密密麻麻的慌張襲來,她似乎,還沒有那個勇氣......
~
可是再沒有勇氣也是要打的,不是嗎?
等到詹妮斯擁有更多的時間,取了更多的錢,那自然是越快越好,不是嗎?
做完一套試卷,又看了一章上個學期的知識點,堯堯正在慢慢的將過去的知識一點點的撿起來。
然後,她坐在床上,雙手緊緊握著手機,一會兒,點開通訊錄,看到裡麵僅有的兩個號碼。
一個是盛母,一個就是他。
目光漸漸凝聚在他的名字之上。
真的要打電話給他嗎?
自從那晚以後,堯堯就不敢再想起他,更加不敢回憶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對待這種事情,她或許也是一個縮頭烏龜吧,看著強大無比,其實隻要輕輕一碰,就會知道她內裡到底有是多麼脆弱不堪。
所以,那晚以後,她的第一反應就是逃避。
還好,他離開了,給了自己躲避的空間。
對於這一點,堯堯始終是感激的。
可是還能怎麼躲呢?她的生活與他息息相關,甚至說,沒有他,她根本無法在加拿大待下去,連自食其力都是一個問題。
錢這個問題,最粗俗,卻也最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