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活著……為什麼會在日本……和這件事情,又有什麼關係……”稍微恢複過來一點的落微臉上還掛著淚痕,看著手塚爺爺,隱隱的她感覺到麵前的老人可以告訴她更多。
“你看,奈落下麵的碎玻璃、木箱還有鋼管,這些東西明顯是人為製造出來放在下麵的,而且奈落旁邊的這個照明燈,繩子上明顯的被切割痕跡,也就是說首先會是這個東西砸下來,第二部才是迫使如果沒有被砸中的人後退掉下奈落,然後下麵這些東西會致死。如果隻是普通女生之間的問題,不會想把風間置於死地。”
“也就是說,有人本來就想殺了初夏?!”落微渾身又泛起了冰冷的殺氣。
手塚爺爺惋惜的看著眼前殺氣過剩的女孩兒,這麼小的孩子就被卷入這些是是非非實在令人痛心“本來,據說負責檢查舞台的是風間千裡,而因為臨時有事才會拜托風間初夏去,而那幾個女孩兒和風間千裡的證詞都證明了這一點,那幾個女孩兒隻是聽說了風間初夏要檢查舞台才會去把奈落上麵的木板弄出問題,可是調查員說,在木板本身在那三個女孩兒動手之前就有問題,損壞程度是根據風間千裡的體重計算的非常精確,也就是說比他輕的人走過去會沒事。”
“這樣說是什麼意思,如果不是她們三個惡意把木板弄壞,初夏根本不可能出事的是吧!!!”落微喊著眼淚已經痛心的喊著“還是說……難道是……”反應過來什麼的落微猛然抬頭盯著手塚爺爺,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我想,有人想殺的,應該是風間家的長子風間千裡。而風間初夏出事,這完全是很多偶然湊在一起的巧合……”手塚爺爺點了點頭,平靜的說完了最後一句話,然後如預料般,看到落微突然噤聲,愣了幾秒後然後從手塚手裡奪過那些資料顫抖著翻動著,最後把那張照片翻了出來,瞪大眼睛看著,死死的看著。把一切的資料,和一切自己所知的內幕,加到一起,拚拚湊湊,似乎,在越來越靠近著一個真相,一個令人毛骨悚然、不敢碰觸的真相。
這張照片是在禮堂的一個監控錄像中截下來的,負責這個案子的是手塚爺爺的一個學生,於是在老師開口要求下就很樂意的把案件資料都傳了過來。照片上的女人一頭長發,由於保養的很好一時還看不出真實年齡,但是無論是曼妙的身段還是眉宇之間的冷淡疏離都和他們麵前的一個人有著驚人的相似,這個人就是慕容落微。手塚隱約的感覺到什麼,但是卻不敢去確認。
“這個人,孩子,你應該很熟悉吧。”手塚爺爺歎息,這也是慕容家的一段孽緣,本是家醜不可外揚,而當年,他也不過剛好碰上參與了其中。
一時間,落微失神,身子一晃險些跌倒,還好手塚在身邊及時攙住了她。她雙眼空洞無神,口中喃喃的念道“怎麼可能,怎麼會是她。”
她的心,再也經受不住任何打擊,眼淚彷徨的掉落,該相信誰,該怎麼樣,到底,要她怎樣,讓人驚訝的是手塚,居然輕輕把她攬入懷中,在手塚家人的驚愕中,眾目睽睽之下,就這麼抱著她,任她的淚水打濕他胸前的衣服。
半個小時後,落微終究還是沒有走出手塚家的大門,反而是白影出現在了手塚家的大廳,大大方方的出入在他家的廚房如入無人之境一般,不一會,一杯香氣馥鬱的藥茶便出現在了落微的手中,麵對手塚一家人疑惑的目光,他隻是冷淡的看了他們一眼,並沒有打算解釋,倒是落微平靜的解釋這是給自己調養身體用的藥茶。
手塚爺爺引落微來到手塚家的密室之中,手塚的父母會意的沒有跟下去,手塚國晴握著妻子的手,父親當年從中國回來卻從來不提及在中國的事情,變得更加深沉嚴謹,偶爾也會獨自遙望東方而歎息,到底那一年發生了什麼,手塚國晴覺得這一切,他的父親要讓那女孩兒知道了。
密室內,落微定定的看著照片上的女人,然後順手把照片遞給了白影,白影一向冷靜的眼眸也閃現了一絲驚慌。“這,這,這是……夫人?”
落微輕輕點了點頭,眼中紛飛的情緒變得荒蕪,荒蕪到空“白,你知道的對不對?你知道,母親她沒死?”
白影回避著她蒼白的目光,隻說了一句“對不起。”
死死的盯著眼前的照片,落微此刻的心情複雜的無以複加,本該十年前就死去的人,卻突然出現在日本東京,並且涉及到了她的表姐的命案。
電光火石之間,仿佛感應到什麼一般,落微突然跳起來,撲過去緊緊抓著白影的衣領大聲的質問“哥哥他,哥哥他是不是也知道!!”
“你知道,哥哥也知道,還有誰知道!是不是連安誌謙都知道,隻有我是白癡,隻有我不知道!!!你不要告訴我連幾個月前我被人暗殺、父親的失蹤這一切的一切都和她有關!!!!!”落微越說越快,眼淚不可抑製的流著,眼睛充血的狂喊著,瘋狂的搖晃著白影。
白影以無聲的沉默作為回應,不忍去看落微被傷害的幾近瘋狂的雙眼。那天從冰帝學院祭上八把落微帶回去之後,安誌謙把他單獨找了出去正是因為夫人的事情,國內的慕容軒宇查出,這次父親的失蹤等很多事情最終矛頭都指向了一個人,也就是這幾年都被父親納入保護之下監管卻在幾個月前突然失蹤了的他們的母親,有資料顯示,她出現在了日本,並且直接參與策劃了那次落微在機場的被襲擊的事件,也正是為此,他特意拜托了安誌謙去日本找到落微。白影沒想到的是,夫人,當真那麼狠心,連自己的孩子,都不放過,更沒想到,此時,居然就出了事。
良久,鬆開白影,落微像一具斷了線的木偶一樣,跌坐在了沙發上。
手塚國一聽著落微瘋狂的吼聲,心裡五味俱全,命運,究竟還要對這對兄妹怎樣,外人羨慕的家世、地位,有一句話,落微說的對,這些過眼雲煙一樣的東西,在沒有屬於自己的勢力可以和彆人抗衡之前,什麼都是假的,連性命都是旦夕之間可以失去的。如今,終於,連生養自己的人,都不可以相信了麼,那麼,除了彼此,他們還是一無所有的吧,無怪乎這個孩子的身上,會讓人感覺到那麼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