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悼 回到神奈川,走在熟悉的街道上,……(1 / 2)

回到神奈川,走在熟悉的街道上,落微無不留戀的慢慢的環視著四周靜謐的環境,畢竟,這裡陪著她度過了漫長的靜養期間,突然就要離開了,還真的有些不舍得。

剛走到自家門口,卻看見仁王晃著一頭微亂的銀色發絲在她的門口徘徊著,仿佛在猶豫著什麼,舉起來的手又放下,但是卻莫名其妙的歎氣,轉身剛想離開,卻又停下腳步折了回來。來來回回好幾次,內心很無奈很糾結的樣子,落微奇怪的看著仁王,他在乾嗎。

“仁王?”落微最終看不下去了仁王的古怪,走上前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啊!”仁王太過專注於思考,以至於完全忽略了周圍的人和事,所以,落微拍他的時候理所應當的被嚇了一大跳,但是看清來人後,立刻一掃之前的鬱悶、歎氣、無奈等諸多古怪表情,變得興奮欣喜,好多話要說,但是話到嘴邊,一時間又不知道要先說哪句了“落微,我……”

“?”落微用疑問的眼神望著他等著他下麵要說什麼。

“落微……我……你……”仁王憋紅了臉,暗罵著自己沒用,往日多麼瀟灑不羈的形象,今天居然會為了一個女生而說不出話來“落微你回來了啊,兩天沒回來了,你沒事吧!”仁王深吸一口氣,然後連珠炮一樣一口氣的把話說完。

落微一愣,隨即,一聲輕笑打破了仁王的尷尬,落微看著仁王臉紅的模樣,不自覺的輕笑了兩聲,“仁王君,是在擔心我麼?”

“……恩……”終於,仁王氣悶的吐出了一個單音節。

“嗬嗬,真好……”

在落微擁抱住他的那一刻,仁王簡直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瞬間凝固了,然後又瞬間沸騰,集體衝上大腦,是欣喜,激動,還是震驚,他已經分不清楚了。手臂僵在半空中,好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所以,仁王已經忽視了周圍的一切,包括落微身後哪位神色哀傷的大少爺,隻是瞥了他們一眼,然後若無其事的先進了屋子。安誌謙從前自詡了解落微,甚至比她自己都了解,可是,再次見到她,他真的有些讀不懂這個少女的心,到底在想些什麼,但是他還是慶幸的,慶幸自己屬於被落微劃在圈圈裡的可以信賴的人,可以攜手上戰場,把後背交給對方。這樣一想,安誌謙還是很開心的,她的心,已經被她波瀾不驚的眼眸埋沒,但是,對於她的思量考慮乃至接下來的行動,他還是最能體察她的人。

“嗬嗬,真好……”落微輕輕的呼吸在仁王的耳畔,仁王緊張的渾身僵硬一動不敢動,隻能聽著她慢慢的以她悠揚的聲音繼續說著“仁王君,真好,謝謝你擔心我,但是,仁王君,我要和你說的是,請放棄吧。”

仁王渾身一震,睜大了眼睛,她剛才說了,請放棄吧……四個字好似千金重,砸在仁王的心頭,原來,那個風輕雲淡的女孩兒從一開始什麼都知道,在淡淡的觀望著他們,和他們保持著不近不遠的疏離,就是為了今日,為了告彆麼……

“仁王君,有關我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呢……”

“你……你是千裡學長的妹妹……”仁王不知道她下一句話還會說出什麼,大腦,幾乎已經停轉了,近乎本能的在回答她的問題。

“對,我是千裡的表妹,是中國最大的□□的大小姐,中國,不是一個□□合法化的國家,所以,我的命,是朝不保夕,更會連累身邊的人,為我送命。你看到了麼,就像風間初夏那樣,也是間接因為我的關係才會死的。在中國,這段時間,每天都會有很多人因為我,因為慕容這個姓氏而受傷,甚至死亡,這個世界,不是你可以體會的世界,也不要,去試著體會它。”落微貼在仁王的耳邊說道,她的聲音很輕,但是卻字字清晰的傳入仁王的耳中,“所以,不想死的話,就請放棄吧。”

仁王覺得一股冷氣從腳底,一直竄到頭心,她字字如冰,沒有半點的起伏,卻每一字都帶著弄弄的化不開的傷感。放開仁王,落微徑直往門裡走去,仁王在門外,靜靜的仿佛可以聽到她每一步沉重的腳步聲。一種難以言喻的氣氛流竄在空氣中,仁王伸出手,卻抓住的隻有空蕩蕩的風,她的身影在他的眼中模糊,好像隨時就要消失了一般,她說的對呢,他對她了解多少呢,才知道多少呢,所有人都沉醉在她的淡然堅強中,卻忘記了她隻是一個十五歲的孩子,能讓一個孩子,風情雲淡的笑談生死,到底,經曆了多少刻骨銘心的痛呢。

很多年以後,人們常常談起來慕容家大小姐的表情都是又敬又怕,她是那樣的一個精明果斷、手腕過人的女人,生在□□世家,是一種悲哀,那是從小就被推上的修羅之路,看似花團錦簇、風光無限,可是這一切,都是拿血、汗、淚澆灌出來的,一個不小心,跌下去,可能會立刻被啃食的連渣都不剩。很多縱天的人說,他們的大小姐,雖然不愛說話,但是對部下卻是慷慨而溫存的,她一直珍視著人群中溫和乾淨的情感,那種極其淡泊的笑意卻能成就很多人心中永遠的感動。

“雅治?”門口溫柔的呼喚,仁王抬頭,居然看到了他們傾國傾城的部長大人,他的驚訝隻維持了0.01秒,立刻會意了仁王是和他相同的目的而來,不禁一絲苦笑。沒有了平日麵對那樣的微笑時的恐懼,也沒有了心情調笑玩鬨,仁王沙啞著嗓子,看著聽到幸村的聲音也駐足了幾秒的落微,然後說“呐,精市,她要離開了。”

她,就像她那縹緲的歌聲一樣,仿佛從九天之上乘風而來,然後,又會在某年某月某日突然的,如同來的時候一樣,靜悄悄的消失掉。

收到了幸村不可置信的質問眼神,落微停下腳步轉過身,平靜回答“是的”。

“為什麼?”

落微疲倦的閉上眼睛輕輕揉著太陽穴,最近,她似乎經常做這個動作,果然是累壞了吧,在那麼短的時間內要把所有的一切考慮周到部署好,的確很累。安誌謙適時的出現,摟過她的肩膀輕輕替她揉著穴道,然後,順理成章的,也替她作了回答。

不置可否的笑笑,說到底,還都是十五歲的孩子們,成長,是要付出血和淚的代價。那個落微不願意讓他們碰觸的世界,就當做是一場夢吧,正常人就應該過著正常人平凡淡然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