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中誰寄錦書來
大雁橫渡了無數個冬末的天空,是否能替我帶給你那繁花似錦的夢境。歲月流逝,鬥轉星移,萬丈紅塵在你的微笑中沉澱,沉澱,寂靜下來,繁華落儘,輕撚成灰,終隻隨風飄散。從最初的迷茫到清晰,我守得雲看,隻為再見你明月般透徹的笑容。你的身影在時光之洪流中越發的清晰,伴我走過那一個又一個寂寥的春、夏、秋、冬……
於是,我知道,這一生,都無法逃離這個你給我編織的龐大的夢境,也提醒著我,原來,我曾經,被你的笑容是怎樣的拯救……
我不要如果的選項,隻要今朝,你伴在我的身邊,沒有天長地久,我也願與你珍惜眼前的一分一秒……
千言萬語,跡部景吾,愛慕容落微……
跡部景吾,那個天生作為王者存在的男子,他才華洋溢,他魅力無窮,他尊貴無匹,這樣的一個近乎完美的人,愛上了那個異國他鄉和他不同路的女孩兒,也未這段愛近乎忘乎所以、拋棄一切。
跡部說,落微,對不起,我錯了。
跡部說,落微,我愛你,相信我。
跡部說,落微,我來了,我來接你。
短短二十五個字,那卻是包含了千言萬語,跡部沒有用本大爺,而是說,我愛你。
他來了,他從日本回來,為她而來,搶婚而來,誰也沒想到,風度翩翩的大少爺,會有這一驚世之舉。
然後,所有人看到那個少女從怔怔的看著他,然後慢慢綻開令天地都為之暗色的笑容,她的眼中,沒有彆人,已經忘卻了所有人,身邊的安誌謙,慕容軒宇,和睜大眼睛看著的賓客們,甚至她那快要抓不住的命,那一刻,都不再重要。
隨手摘掉了頭發上累贅的發飾,提起拖遝的裙擺,伸出手握住了他伸向她的大手,然後,他拉著她向停在操場上的直升機跑去,而這一次,卻沒有人阻止他們,因為,已經沒有人可以阻止。
這一刻,王子找到了他的公主了,一切,唯美的像是童話。
他拉著她飛奔,讓她想起了多年前那個夜晚,他願意拋卻一切,和她一起離開的那個夜晚,他們也是這樣的,手拉著手跑啊,跑啊,身邊的一切都變成模糊的背景色,她的眼中隻剩下這一個人。從她決定拉住他伸出的手那一刻,就注定了,她的眼中,從此隻會剩下他一個人。
人群歡呼起來,漫天的花瓣灑下來,而歡樂的人群之後,隻有慕容軒宇卻握緊了拳跪倒在地,狠狠的砸著地麵,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命麼,她,終究逃不過,還有什麼理由阻止呢,她跟他走了,義無反顧的走了,他看得到她臉上洋溢的幸福,即使知道了自己命不久矣,依然選擇了和他一起……
算了,就這樣吧,妹妹,是幸福的……
安誌謙伸了個懶腰,閒閒的看著飛奔而去的身影,算了,該放手了吧,努力過爭取她,最後依然是這樣,算了,放手吧,等著吧,落微,未來,一定要讓我的兒子娶了你的女兒,然後……我不會,不會再容許有這樣的悲哀發生了,對不起,你可能等待不到我有能力反抗這上百年的利益糾葛的規矩的那一天了,但是,我向你承諾,這種蔓延後代的流毒,該結束了,安誌謙有生之年,一定,要傾儘一切,打破這一切……
回頭,安誌謙看著那個始終站在他身後的女孩兒,她款款從白紗帳後走出,一身潔白的婚紗,精致的新娘妝容,今天的她,漂亮的有些奪目。安誌謙笑了,有一些婚姻,和愛情無關,哪一種無怨無歸的感情,也是人類最偉大的真理,可以一起生活下去的勇氣,原來不光是隻有愛情,安誌謙伸出手,握住何夕纖弱的小手。從今天起,我們一起吧,安誌謙是這樣說的,何夕淺笑,好,我陪你一起,陪你一起努力兌現對會長的承諾。
一切啊,原來,他們早就想好了各種結局,原來到頭來,到底是誰的算計,落微嗎?當然不會是,她都不會知道跡部今日的出現,更不會猜到何夕的代嫁。是安少嗎?早就想好了,也做好了放手的準備……也許吧……就這樣吧……
直升機上,坐在駕駛位置的夏初,認命的看了一眼那兩個人,這一輩子,注定栽在他們夫妻手上當跟班了。
………………
後來,後來他們怎麼樣了,總有人問後來。
後來啊,那場混亂的婚禮,安家的婚禮怎麼可以發生臨時新娘落跑這種事情呢,所以,婚禮照常舉行了啊。第二天的報道,理所應當的變成了孤女嫁入豪門,附帶的照片,是一臉恬靜的何夕身著白色婚紗和安誌謙的結婚照,讓外界驚訝的是,難道安氏和慕容氏百年的聯姻就要就此打破了呢。後來,後續報道有傳出,其實何夕是慕容家認養的小小姐,之前傳出慕容家小小姐要加入安家的事情,指的就是這位小姐,傳說中是慕容落微嫁入安家隻是沒搞清楚的媒體鬨得大烏龍。而慕容二小姐慕容落微,其實聯姻對象是日本第一財閥的跡部家族,嫁給了跡部家的獨生子,財經界有評論家指出,幾乎可以預見華宇、安氏和跡部三大家族共同掌握世界經濟命脈的明天。
兩年後,又有報道說網球界的新貴手塚國光在捧起冠軍獎杯的時候,在媒體上公開向前神裔Alice團團長現任華宇旗下連鎖酒店總經理的蘇景嵐求婚,大大震驚了世界,以嚴肅、一絲不苟著稱的冰山居然也有這麼浪漫的時候。
與他同時結婚的,還有神裔現任校長也是手塚從前的隊友不二周助,對象是神裔年輕的教導主任也曾是Alice團的唐曉燦,傳說二人曾經在神裔的學生時代就有交往,終於在工作之後也步入了婚姻殿堂。
……五年之後……
她終究抵不過宿命的終章,麵帶微笑,平靜的在南太平洋上跡部為她買下的私人小島上去世了,終年二十五歲,死在了她風華正茂的年齡,死在了她這一生最心愛的人的懷中,死在了她家人和朋友的環繞之下,死在了她一雙兒女悲戚的哭聲中……
仿佛有預感自己的大限似的,前一晚,她對跡部說,她這一生,是幸福的……
在經曆了轟轟烈烈的生死,刻骨銘心的愛戀,平靜恬然的生活,才終於理解了生命的真諦,何謂愛,何謂犧牲,何謂成全,所以,這一生,都無悔……
時間,不重要,如果生命中,至始至終的荒蕪,即使度過了上百年的歲月,又如何,依然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