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個秋天,銀杏黃的耀眼,楓葉紅的妖豔,而她的生命從此留在了秋天最美麗的時候。
高三畢業,有人舍不得朋友與結束這個青春,有人開玩笑不在意,卻已紅了眼眶,有人大笑著訴說,這已不是青春。
河玎英文化廣場內碩大的舞台上,站著一個耀眼美麗的女孩,跳著舞蹈,笑著看台下。
最前麵,笑著看著這隻屬於她們的舞台。
不知過了多久,台上女孩停下,氣喘籲籲地朝著台下奔,台下的女生站起身,走上前。
台上女孩一朝跳下,跌進台下女孩的懷裡,用力抱著她,大聲說:“我愛你!”
抱著的身體很涼,隱隱有點小顫抖,溫柔好聽的聲音在上方傳來:“我也愛你。”
她們是舞蹈天才,一個都愛著雙方的女孩,同時也是彆人眼中的怪人。
是的,她們的戀情被發現,從人人喜愛的女孩變成了人人口中的怪物。
那年,她們18。
“阿褚,我們……”
話音未落,一道不耐煩的聲音傳來:“怎麼?!”
女孩原本欣喜的內心開始恐慌:“阿褚,你怎麼了……”
對麵女孩深吸一口氣,有些顫抖地開口:“我們還是不要在一起了。”
2022年7月,我們分手了
是的,我們是同性戀,還是女同性戀,不知道在另一個次元的你們會不會介意,反正我不介意,但是,被發現後,有很多人介意,或許,這就是平淡次元對同性戀的嫌惡。
我叫曲池,歌曲的曲,水池的池。
我喜歡舞蹈,喜歡唱歌,那能讓我感到快樂,因此,我參加了許多比賽,傳達我對藝術的熱愛。
在2019年,我遇到了與我誌同道合的好朋友,或者說是,愛人
她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名字也如出一轍,她叫,佟淺
2019年春天某舞蹈大賽
比賽前期準備,舞台邊站滿了前來看比賽的人們。
曲池站帳篷裡,手裡翻著初三數學書。
曲池那時15歲,麵上略顯青澀,帶著點嬰兒肥,大眼睛,還很乾淨,看起來相當可愛討喜。
賽前15分鐘,帳篷裡進來了兩三個人,曲池台眼看了一下,一眼注意到那個仿佛在發光的女孩。
她很漂亮,眼尾有點下垂,頭發半紮著,因為發質好,所以額前有不少零零散散的碎發,瓜子臉,柳葉眉,穿著紗質連白色衣裙,看著很是溫柔,一下子撞進了曲池的心中。
她好美呀!
剛望了一眼,那個女孩轉頭看向她,曲池一緊張,趕忙撇過頭去,又不甘心似的回過頭,剛望向他的女孩欣然一笑,向她揮了揮手。
她好溫柔啊!
不知道叫什麼名字呢?
希望能加上朋友啊!
那個女孩走進了帳篷的另一個隔間,曲池遺憾地歎氣
比賽開始前,曲池看了一眼比賽名單,大概有100多人參賽,而她自己很有信心贏得比賽。
曲池號數在第106位,她的後兩位是一個叫佟淺的女孩,不知道為什麼就注意到了她,她自知不能輕敵,於是在心裡默唱著自己待會兒要唱的歌曲,還有跳的舞蹈。
現在才是早上10點左右,而曲池的舞蹈排在了下午4:30左右,來這麼早是為了觀察一下比賽選手的實力。
過了一會兒,比賽開始,曲池坐在觀眾台看了一小會兒,泛起了睡意,但還是在看著看著睡著了。
待她睜開眼睛,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她記憶力挺好,想想睡前那30個參賽者,也不遜,那後麵幾個應當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曲池拿起手機看了下時間。
12:16
離散場隻剩14分鐘,曲池看周圍人走了不少,連她自己身邊都沒人了,便打著哈欠站起來,慢慢離了場。
此時才開春,陽光並不刺眼,反而照在身上很舒服,路邊的樹葉鮮綠,陽光透過不是很茂密的樹縫,密密麻麻的照在地上。
廳外廣場上有不少小吃攤,但曲池完全沒有食欲,走出廣場在一家小賣部買了一瓶礦泉水,坐在小賣部旁的長椅上,白無聊賴的邊一點一點地喝水,邊看某平台明星的八卦。
馬路上車有點多,並且這個長椅還在轉彎紅燈斑馬線處,等過馬路的人多,因此,曲池坐在這相當的吵。
曲池無意間朝著馬路對麵的一棵高大的梧桐樹旁瞥了一眼,瞧見了一個女孩。
正在喝水的她差點噴出來,沒噴出來,但也嗆著她了,咳了半天差點吐,再抬眼時梧桐樹下那個女孩已經不在了,反而自己身邊多了一個……男生。
曲池一臉奇怪的看著他:“杲肆?”
名字很是獨特,和“搞事”很像,不同之處也就是一個翹舌一個平舌。
這位叫杲肆的男孩長得很不錯,但曲池覺得她長得寡醜,可能是因為她身邊有不少帥的吧……
“你咋跑這來了?還神出鬼沒的。”曲池對於剛才的失態感到丟臉,咳了幾聲道。
杲肆靠在椅背上,笑得相當欠揍:“哈哈哈哈哈,想想,我在你咳得死去活來的時候就坐這了。”
答非所問……
曲池咬牙切齒,臉憋得通紅,罵了一句“我艸!”
“不跟你聊了,我回去了。”曲池站起來頭也不回地說,頭也不回的走了。
杲肆坐在原地納悶的大聲道:“你不是下午4點半的嗎?”
“對。”曲池淡淡的說,任誰被同班同學看到狼狽的一麵並且還看了不久還被“嘲諷”真的不舒服,此時曲池心裡罵杲肆是閒的慌,沒事乾。
曲池家裡並沒有人,隻有她一個,父母都在外麵掙錢,她家說不上富裕,但也不窮,而且曲池跳舞底子好,唱歌也好聽,所以以比賽的名義掙了不少。
其實一開始曲池是和外婆一塊住的,後來因為外婆得了病,就獨自來了縣城複讀初三,她讀書早一年,所以留級了年齡剛好。
從小父母來看她的時間太少,可以說每次都匆匆忙忙,因此曲池對於父母並沒有多大感情,也沒有爺爺奶奶,因為父親是個孤兒。
但是當她坐在廣場上看到每個和她一樣大的孩子都有爸爸媽媽陪著的時候還是感到鼻頭的酸澀。
真羨慕,有父母陪伴……
真嫉妒,隻有我一個人……
太陽在曬在她頭上,微風吹過,似是一個溫柔的少女撩起她的頭發,捉弄似的將發絲刮痧這她的臉。
坐在長椅上的15歲少女無神地注視著前方,臉龐劃過一滴剔透的淚水。
佟淺望著少女的的方向,她有一種衝動,一個大腦都在警示的衝動。
她知道她是誰,在這個以舞蹈為主的圈子,她是一個耀眼卻很少人知道的存在,一個,她企圖超過的人。
當然,後來佟淺還是過去了,坐在少女的身邊,輕輕詢問。
曲池回過神來,轉頭看著坐在她旁邊的女生,溫柔詢問:“你怎麼了?”
曲池反應過來自己臉上微涼的觸感,手指連忙擦拭,對著早上有好感的女生微微一笑:“沒事,隻是有點想爸媽了。”
女生笑:“我爸媽也沒來,搭個伴嗎?”
曲池吸吸鼻子:“不了。”
雖然對她有好感,但是對於不認識的人她防備依舊很高,一個人住半年了。
曲池嘴角上揚:“我還有事,待會賽場見吧。”
“……好。”
下午4點半左右,還有一輪就輪到曲池,她整理好裙擺,揚起微笑,待上場。
上場的時間比她預想的要早,所以裝飾很潦草。
在觀眾席上看看排她前麵的人
是一個男生,這個男的很耀眼,他跳著芭蕾舞,唯一的燈光打在他身上,像一隻破碎美麗的天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