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渾身都好痛……
被炸彈炸傷的沢田綱吉虛弱地趴在地上,瞳孔微微散開,呼吸都帶著疼痛的輕哼。他身上狼狽不已,滿是刺目的血痕和碳黑,額頭上的傷口正在汩汩地冒著鮮血。
他攥緊手上的毛線手套,自嘲地笑了笑。
連列恩吐出來的武器都隻是個手套,迪諾師兄可是鞭子啊,哈哈,我真是廢柴綱。
身體的疼痛刺激著神經,但是意識卻漸漸昏沉。他仿佛溺入思維的深海裡,隨著洋流越沉越深,直至觸碰到底部的微光。
他輕飄飄地降落在一個熟悉的房間。
陽光正好,窗外的樹木颯颯的搖擺,在屋內打下斑駁的樹蔭。
他看到沢田奈奈正在他的房間裡收拾衣服,見他直直地盯著自己,轉過頭狀若不滿地抱怨他:“真是的,阿綱又把東西亂丟,自己的事情要好好做啊!”
我不是……在和六道骸戰鬥嗎?
他茫然地眨眨眼。
突然空間開始扭曲,一段又一段畫麵像電影膠片一樣在他麵前鋪展開來。
他看到同學和老師拿著自己不及格的試卷抱怨著;看到京子在病床前照顧了平大哥,憂慮般的望向黑曜的方向;看到三浦春蹲在地上,跟藍波一平吐槽著對自己和阿栗的擔心;看到渾身是傷的蘭奇亞對著他說——
“用你的雙手,守護好自己的家人吧。”
突然間,視線重新陷入黑暗,一點一點的熒光從地上點亮,像是漫天的銀河蜿蜒而去。一身白裙的少女從遠處慢悠悠地漫步著,她似乎若有所感,悄然回頭,粉色的眼眸直直望向他愣怔的雙眸,然後露出一個溫柔又滿含鼓勵的笑容。
她說:“我們在等你,阿綱。”
“!!”
現實世界裡,沢田綱吉睜開了眼睛。
六道骸走上前,嘲諷地望著地上的少年,尖銳的三叉戟毫不猶豫地刺向他,卻被一雙帶著X標記的手套死死握住了。
“六道骸,要是不能打敗你……”
少年半跪在地上支起身子,他抬起頭,耀眼張揚的火焰在額頭燃燒,金色的眼眸裡滿是誓死的執著和堅定。
“我死也不會瞑目——!”
————————————
“我覺得你最後還是不會成功的。”
幻境裡,少女仰著頭,信誓旦旦地對著麵前的少年說道。
“哦?你覺得我比他們弱?”六道骸挑了挑眉,竟是也不怎麼生氣。
“不,隻是彭格列跟你以前滅掉的黑手黨不一樣。”
他嗤笑了一聲,似乎是在嘲笑對方的天真,他擺擺手說:“黑手黨哪裡有不一樣的。”
星宮栗看著對方嗤之以鼻的樣子,眼神微微地移開,甚至想把他現在的樣子給錄下來放給未來的他看。
對麵可是口是心非第一人、未來彭格列的霧守。aka六道骸大人。
“小心最後被打臉……你怎麼了!”
對方的身形突然開始虛化,他怔怔地望著自己變得透明的手,眉眼卻變得放鬆了一點,他舒了一口氣,似乎做了什麼決定,站起身狠狠揉了揉少女的頭。
看著少女無語不爽的表情,他歎了一口氣,笑嘻嘻地說:“算了,身體還給你吧。反正拿你的身體也是束手束腳。”
說是威脅彭格列,卻根本不舍得弄傷她,真是拘謹。他在心裡腹誹。
他低聲嘀咕著:“看來彭格列還是有殺手鐧的。”
“你——”
星宮栗伸出手準備拉住他,話還沒說出口,就看到對方像是告彆一般,深深凝望了她一眼,隨即笑眯眯地擺擺手,消失在原地。
隻留她愣怔著,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幻境之中。
“什麼啊……”
————————————————
戰鬥的局勢愈發激烈,進入超死氣模式的沢田綱吉運用超直覺識破了六道骸的幻境,將他控製的城島犬二人擊飛昏迷。出於對山本等人身體的擔心,他並沒有直接對上他們的攻擊,而是不斷地閃避和卸力,最終迅捷地敲擊了對方的脖頸,麻痹了他們的神經。
他輕柔地攬住他們軟下來的身體,眉目透著一股肅穆和自責。
“抱歉,讓你們久等了。”
他讓裡包恩把他們的身體照顧好,沉靜的目光直直地望向少女的方向。
論力量,對方並不是自己的對手,更何況阿栗本身就沒有什麼戰鬥技能,但是現在唯一的問題是——六道骸會不會用她的身體來威脅自己。
他的眼眸暗沉下來,咬了咬牙。
不管怎麼樣,都要把阿栗給救回來!
他腳尖點地,速度極快地衝到了少女的麵前,手指並攏做出手刀的形狀,試圖將少女敲暈。六道骸見狀,揮舞著三叉戟抵住了對方的拳套,大幅度的動作下,少女的發絲飄揚飛起,沢田綱吉看到對方的血眸裡顯露出些許的不懷好意。
“給我從阿栗的身體裡滾出來!不準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