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困,”星宮栗不爽地嘟囔著,“你們這群混蛋。”
“好好好我們是混蛋。”
他幫著對方穿好合適的衣服,表情理所當然,動作遊刃有餘。
星宮栗半跪在床上,手扶在對方的肩膀上,看著他低下頭,認真地幫她扣著紐扣,冷靜又成熟的樣子跟五年前截然不同。
“你變了好多。”
“嗯?”
“要是以前你看見我這樣估計會漲紅了臉,嘴上嚷嚷著‘你這女人簡直不知羞恥!’,然後扭過頭看也不敢看我。”
“哈哈,以前確實有可能這樣。”
“哇,你居然會承認,你不是獄寺隼人,你是誰!”
“小心我生氣啊。”
獄寺隼人笑了笑,俊帥的臉上顯露出一絲懷念。
以前的自己確實跟星宮栗打打鬨鬨度過了整個國中時期,甚至因為十代目喜歡對方而不敢承認自己內心的暗戀,一邊糾結著遠離一邊又控製不住地靠近。
當初桀驁不馴的少年如今也成了內斂深沉的黑手黨乾部了。
心裡的少女也成了可以接近的懷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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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對方的衣裙褶皺拍順,帶著她走到了餐廳。
今天的餐廳隻有沢田獄寺山本三個人,雲守向來無影無蹤,霧守去監視敵對組織的狀況了,晴守則有他自己的女友。
山本武的身高比起以前還要拔尖了不少,下巴上多了一處傷疤,卻更顯得成熟起來。身上的肌肉輪廓分明,小麥色的肌膚蘊含力量,整個人像個蓄勢待發的獵豹。
銳利的琥珀色眼眸掃過入口,看到少女的身影時變得柔和起來。
“阿栗,今天有你喜歡的注心泡芙哦。”
他拉開身邊的椅子,星宮栗見狀順從地坐了過去。山本武給少女擺好餐盤,夾取了她最喜歡吃的幾樣食物,撐著臉笑眯眯地望著她。
“你不吃嗎?”
“我不餓哦。”山本武視線幽幽地掃過白皙皮膚上的痕跡,好整以暇地說:“倒是阿栗,看來需要多補充點能量呢。”
“你——”
他滿意地看到對方通紅著臉捂住了脖頸。
“我會吃醋的。阿栗要補償我。”
小麥色的手撫上對方纖細的腰肢,曖昧地摩挲了幾下,對方身體微微地顫抖了起來。
黑發青年臉上的笑容更濃了。
“啊,好痛。”
少女試圖擰住對方手臂上的軟肉,卻發現劍術大師的手臂上全是硬邦邦的肌肉,自己的力量根本就像是螳臂當車。她聽著對方毫無誠意的棒讀好痛,看到眼睛裡全是揶揄,不爽地瞪了他一下。
“好了,山本。”
沢田綱吉無奈地放下刀叉,敲了敲桌子,看著兩個人重新變得正襟危坐起來,彎了彎眉眼。
“阿栗,下周末讓獄寺去陪你逛街吧。”
獄寺隼人點了點頭,似乎對這個決定不持反對意見。
但是星宮栗的眉頭卻漸漸地皺了起來,她沉下臉,刀叉在餐盤上劃出一道淒厲的摩擦聲。
“為什麼我一定要你們陪同才能出去呢?”
場麵突然變得沉默起來,三個人直直地望著少女不虞的表情。
“上次沒跟你們一起出去還是阿願來看我那時候。”星宮栗吞了吞口水,不去看對麵霎時暗沉下來的眼神,“更何況我雖然身體弱,但我也有道具啊。”
“道具不能保障你的安全。”
“那你們又能時時刻刻保證我的安全嗎?!”她大喊道,話音剛落,後悔的情緒便升騰了起來,聲音也變得低落下來,“對不起……隻是我覺得我不需要這麼嚴密的保護的。”
“就算是保護我,彭格列的普通成員就可以了啊。”她挪開視線,嘟囔著,“更何況我覺得自己根本不需要人保護。”
“你需要的。”沉默的沢田綱吉突然說道。
他將雙手合十支撐在自己的臉前,身子微微前傾,這種姿勢是談判時經常會用的姿態,能給對方帶來很強的壓迫感。他褐色的眼眸微微淩厲地望向麵前的少女,半晌後方才如夢方醒般柔和了視線。
他溫聲道:“阿栗,目前意大利的形勢還是一片渾水,外麵全是覬覦著彭格列勢力的人。”
“是啊,你是我們最重要的人,要是讓你落入敵人手裡,彭格列會大受打擊的,目前彭格列還在不斷發展的時候,禁不起這樣的波瀾的。”山本武笑了笑,安撫般地摸了摸少女的頭發。
獄寺隼人不自在地推了推眼鏡,附和道:“是這樣的。”
他望向笑容滿麵的沢田綱吉,眼神稍微變得有些複雜。
如今的彭格列在他們這一代人五年來不間斷的發展中,已經變成了意大利的龍頭了,根本不存在什麼大規模的勢力,有的隻是零零散散的小老鼠罷了。
可能是有些PTSD吧,剛到意大利的那段時間裡,星宮栗就為了救他們差點瀕死,他們實在是不想再回憶起她躺在血泊的樣子了。再加上卑劣的占有欲作祟,他們很快就一步步地將阿栗禁錮在了這個華美的囚籠裡。
她就像一隻鳥籠裡的金絲雀。
星宮栗愣愣地望著他們三個人無奈的神色,咬了咬嘴唇,過了一會兒才不情不願地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
一個造型精美的小點心遞到了她嘴邊,她瞥了一眼討好笑著的山本武,哼了一聲順著他的手指吃下去了。
見少女又重新投入到餐食裡,三個人的神色各異。
他們摩挲了一下手指上的彭格列戒指,想著當初會議室裡幾個人的契約,想著少女曾經瀕死的模樣。
絕對,不會放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