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恩摟著男孩的腰，仰頭大聲喊道：“好，我們一起離開這裡！”

燕嘉禾仿佛上癮了般叫她的名字，“徐恩！”他深吸了一口氣道：“我喜歡你。”

這三個字被靜悄悄的，被風吹散。

徐恩沒有聽到，“你說什麼？大點聲。”

他微微側過臉，視線依然看向前方，“我說，我們一起離開這裡！”

“好！”

機車在無人的馬路上飛速行駛，所有的不開心和煩惱都暫時被拋諸腦後。

倆顆心臟瘋狂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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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星空點點，知行中學早已經放學，校門口人群稀疏，隻剩一倆個商攤小販掛著燈，教學樓的燈還有一部分亮著，分彆是知行中學初中部和高中部即將麵臨升學的學生。

燕嘉禾就是其中之一。

徐恩走到一個賣夜宵的攤販跟前說：“阿姨，我要倆個煎餅果子，一個不要香菜，一個少放辣。”

“好嘞。”攤主應了一聲，熟練地從盆子舀出一大勺麵糊，“小姑娘，這都放學了還不回家啊？”

“嗯，我在等我弟弟。”

女人誇讚道：“真懂事，阿姨家也有倆個孩子，但是我那倆個孩子天天打架，”女人“嗬嗬”地笑，“哪裡像姐弟，簡直和天生的仇人一樣。”

徐恩笑言道：“正常的阿姨，我小時候也和弟弟吵過架，等長大懂事一些就不會了。”

“姐！”

燕嘉禾背著書包興衝衝地跑過來，“等久了吧，冷不冷啊？”他作勢就要把身上地外套脫下來給徐恩披上。

徐恩見狀趕緊攔住，“我不冷，你自己穿著就行。”

“誒喲，”女人看了一眼燕嘉禾不由讚歎道：“小夥子長得真帥氣，比你姐姐還要高。”

燕嘉禾抿嘴笑出倆個小酒窩，不好意思地撓撓後腦勺。

攤主將做好的倆個煎餅果子裝袋遞給徐恩：“煎餅果子好嘍。”

“謝謝阿姨”徐恩接過來道謝。

燕嘉禾：“多少錢？”

徐恩把手裡沒有香菜的煎餅果子遞給燕嘉禾，“我付過錢了，這是你的，不要香菜。”

女孩咬了一口自己的煎餅果子，鹹香在唇齒間流連，好吃的眼睛都眯了起來，徐恩吃著還不忘問道：“對了，最近學習怎麼樣啊？有沒有跟不上的？”

燕嘉禾拍拍胸脯，“放心吧姐，肯定沒問題，穩居年紀第三。”

“快中考了，想好報什麼學校了嗎？”

燕嘉禾快速回答：“這還用問嗎?肯定是和你一個學校啊，你在哪，我就在哪。”

徐恩聞言低低笑了一聲，“傻小子，難不成我以後結婚了你也要跟著？”

一陣風輕輕刮過，燕嘉禾知覺嘴裡的食物突然味同嚼蠟，他隨便嚼了幾下便囫圇咽下，鼻息間發出一聲低笑，笑意卻不達眼底，眼睛目視前方，裝作不在意地問：“姐，我們才多大啊，你怎麼動不動就把結婚掛在嘴邊。”

是啊，她總是把結婚掛在嘴邊，因為不想嫁給像燕京華那樣的人，因為怕成為下一個程靜，越是缺少，就越是想要得到。

徐恩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她輕輕地說：“因為我想有個家啊。”

想有個屬於自己的完整的家。

燕嘉禾的視線緩緩挪到她的臉上，女孩長長的睫毛垂下，神情晦暗不明，這句話像針一樣刺痛了燕嘉禾的心。

他拉住女孩的一隻手往前走：“沒關係啊，以後我可以給你一個家。”

這句話被輕飄飄地說出口，在他看來好像是一件很稀鬆平常的事情一樣。

徐恩心中微微一動，幾秒之後，她把手從男孩的手裡抽出來：“說什麼呢你，以後少開你姐的玩笑。”

“我沒開玩笑！”他突然認真起來，語氣又急又委屈“我是認真的！”

徐恩眼角一彎，低笑道：“好了好了，知道了知道了。”

這敷衍的語氣明顯是還把他的話當小孩子脫口而出的玩笑。

“我真的沒開玩笑！”

徐恩“噗嗤”一聲笑出來，上前捏了一下他的鼻子，而後轉身跑去，“好啊，追到我就相信你。”

燕嘉禾愣在原地，昏黃的燈光投在女孩的身上，像是降落人間的神明，他好久沒有見她這麼開心的笑過了。

男孩提步追了上去，“姐，等等我！”

夜色籠罩下的小路上，偶爾的車流劃過男孩女孩的青春，一切都是那麼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