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恩看著沈棉睡下之後,到了杯溫水給呼延澤。
“自從你高二轉走之後,就再也沒見過你,還以為我們不會再見了,沒想到在這碰見了。”
徐恩笑著點頭,“確實挺巧的,你現在在做什麼?”
“我開了一家酒吧”呼延澤說著掏出名片遞給徐恩。
徐恩看了眼名片跟著念出聲:“寶格花?”
“怎麼想到這個名字啊?”
呼延澤摸了一下鼻子,“隨便想的。”他轉移話題:“你呢?”
“在安和醫院上班,外科大夫。”
“還沒打算結婚嗎?”
“啊?”
呼延澤很快解釋道:“成意都結婚了,那個時候你走的急,成意當時還傷心了好久。你肯定不知道吧,你猜她和誰結婚了。”
徐恩露出疑惑的神色。
“齊天新,她和齊天新在一起了,現在孩子都兩歲了,是個男孩。”
他好像有說不完的話想講給她聽。
徐恩低頭微笑,“是嗎,那還挺好的,大家都在往前走。”她抬頭問:“你呢?你怎麼還沒結婚啊?”
呼延澤苦笑了一下,“沒遇到合適的唄。”
“沒關係,有時間的話我可以給你介紹幾個。”
他笑笑,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夜晚很長,兩人寒暄了幾句後,徐恩把呼延澤送到小區門口,呼延澤說:“有時間的話來我店裡玩,不收你錢。”
“這麼爽快啊,行,有時間一定去,路上注意安全。”
呼延澤看著徐恩的背影隱入黑暗,然後消失不見。他靠在椅背上,長舒了一口氣,維持的神態終於鬆懈,右手從胸口處掏出一個早已褪色的書簽,看起來年代久遠。
他看著書簽苦笑了一下,低聲罵了自己一句:“沒出息。”
好像每次都是這樣,他好不容易和徐恩修近一點關係,好不容易離她近了一些,結果總是造化弄人。
上天對他總是這樣不公,生養他的人不愛他,他愛的人也不愛他。
呼延澤開車離開後,徐恩接了個電話後,換上騎行服,騎上機車去了一個盤山公路。
山腳處停了很多輛機車,圍了很多人,都是男的。
其中一個年齡較小的,年紀隻有20出頭,看徐恩過來後,激動地揚起手打招呼:“徐恩姐!”
這是徐恩剛開始接觸機車的時候認識的一幫人,他們以機車為家,四處旅遊,走到哪算哪。
徐恩摘下頭盔,朝他們走了過去,笑道:“衛大哥,好久不見。”
他們簡單地擁抱了一下,成呈不滿地撅了一下嘴:“徐恩姐,明明是我先和你打招呼的。”
“你也好久不見啊,成呈。”徐恩捏了一下他的臉。
衛嘯拍了一下成呈的頭,“這小子天天說想你,早就想見你了。”
成呈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隨後,衛嘯掏出一張照片,擰眉道:“你讓我們找的這個人,我們去舊城的時候打聽了,但是他從那個地方搬走了,鄰居對他都非常不滿,說是欠了不少錢,估計早被人弄死了。”
“但是我們又在彆的地方打聽到了他的消息,這孫子狡猾的很,這幾年躲債躲出經驗來了,我們又找了幾天,還是沒找到。”
徐恩“哼”笑了一聲,掃了一眼那張照片,眼神裡滿是厭惡之色,仿佛多看一眼都是臟了她的眼睛:“他倒是命長的很。”
衛嘯拍了拍徐恩的肩膀,他的聲音沉穩緩慢,顯得語重心長。
“恩妹啊,衛大哥是過來人,人這一生有太多比仇恨重要的東西了,我們都應該往前看。再說了,惦記的越少就越快樂,成呈就是個很好的例子啊,腦子裡裝不了二兩香油,天天活得跟個傻小子似的多好。”
成呈斜眼看衛嘯,你禮貌嗎?
晚風吹起她的發絲,她看著遠處蒼涼的夜色,高山被黑夜吞沒,天空黑漆漆的,和她的心情一樣。
她輕笑了一聲,笑意卻不達眼底,語氣沉沉,“可我就是覺得不公平,衛大哥,這一點都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