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突然了,徐恩的眼睛還來不及閉上,她微微往後退了一點,離開他的唇,燕嘉禾睜眼,眼底的情緒還未褪去。
徐恩小聲說:“嘉禾,你臉好紅啊。”
話音剛落,他的手覆在她的腦後,再次吻了上去,不同剛剛地輕柔,舌尖凶狠地撬開她的牙關,帶點懲罰似的輕咬。
徐恩的背緊貼著架子,她閉上眼,環抱著他的脖頸,兩人好像都帶著一點不服輸的氣勢。
窒息感湧來,她沒忍住發出輕“嚶”一聲,聲音出來後倆個人都愣了一下,燕嘉禾感到下腹一陣燥熱。
徐恩推開她,理了理頭發朝外跑去。
燕嘉禾坐在床上,兩手向後撐著,呼吸有些急躁,他低頭看了看,泄氣般地吐了口氣。
還好,她沒看到。
徐恩在水龍頭處接涼水捧臉,四五次之後,才感到臉上的燥熱微微下去了一些,旁邊另一個女醫生過來洗手,看到徐恩之後:“徐醫生,你臉怎麼這麼紅?”
徐恩磕磕絆絆地解釋:“啊...那個...天太熱了吧?”
女醫生甩了甩手,“熱嗎?這不都入秋了嗎?”
訓練場內,陳晉和燕嘉禾並肩走著,有幾個士兵看到燕嘉禾後紛紛朝他打招呼,之前都是一個隊伍的,自然就認識。
“打算在這裡呆多久?”
“不出意外的話,最快三個月不到就調回國內了吧。”
“這裡的情況怎麼樣?”邊國的海拔比較高,陽光有些刺眼,燕嘉禾眯著眼睛打量這裡的地形。
“這裡有個毒品販頭,柬埔寨人,外號森蚺,這孫子殺人越貨,傷了我們好幾個兄弟,我們已經追蹤了好幾個月了,”陳晉彎腰揪了一根狗尾草叼在嘴裡,“他身邊有個小弟,叫瓦爾,前幾天剛落到我們手裡,那家夥,嘴硬的很。”
燕嘉禾聽他說著,拿起桌子上的一把步槍翻看,陳晉笑了一下,“手癢了?”他下巴朝著遠處的靶子一揚,“試試?裝的是空氣彈。”
“好長時間沒碰了,確實想。”他拿起槍,槍托架在肩膀處,拉動槍栓,一隻眼睛對準瞄準鏡,動作利落乾脆。
“砰砰”幾聲槍響,遠處的移動靶子倒下又站起。
燕嘉禾滿意的放下槍支,陳晉笑著拍他的肩膀,“可以啊,技術不差當年啊,”說罷他歎了口氣,“當年你要是沒有退伍,現在怎麼說也到少校了吧。”
燕嘉禾淡然一笑,視線看向遠方,“無所謂,到哪裡都是給祖國做貢獻。”
陳晉正欲說什麼,警報聲突然響起。
一個人跑過來給陳晉說:“隊長不好了,瓦爾把徐醫生挾持了!”
陳晉和燕嘉禾臉色徒然一變,朝基地跑去。
事發三十分鐘前,瓦爾突然自殺式地往牆上撞去,看守的人來不及阻攔,過去的時候她頭上留著鮮血,臉色蒼白。
這個人手上還掌握著森蚺重要的線索,所以他的性命是不能有閃失的,幾個人把瓦爾抬到急診室。
徐恩上去撥開他的眼皮,拿手電筒一照,瞳孔反應還在,正當她準備進行下一步檢查時,瓦爾突然抓起旁邊鋒利的手術刀,架在徐恩的脖子上。
這一幕發生的太突然,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其他醫生尖叫著跑了出去,瓦爾帶著徐恩一步一步退在角落。
刀尖太過於鋒利,徐恩的脖子上有鮮血滲出。
瓦爾用蹩腳的普通話朝眾人喊著,“退後!退後!不然我弄死她!”
燕嘉禾和陳晉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他們的眼神在空氣中相撞,徐恩心裡害怕及了,但越是這種情況越需要冷靜。
她朝燕嘉禾遞去自己沒事的眼神。
燕嘉禾嘴唇緊抿臉繃著,像是發怒的獅子隨時都可以衝上去。
他錯了,他當初就不應該答應她來到這個地方,哪怕是死也要攔著她。
陳晉通過耳麥聯係狙擊手,“一槍打死的幾率多大?”
耳麥處傳來微弱的電流聲:“他在死角處,致命點全被人質遮擋,這裡沒有好的射擊角度,很難。”
陳晉朝瓦爾喊道:“冷靜!你需要什麼!”
“給我準備一輛軍用防彈車!”
“樂子!按他的要求去準備!”
顧樂應了一聲跑開了。陳晉繼續安撫瓦爾的心情,“你隻要保證人質的安全,什麼都好說!”
車開來之後,瓦爾看了一眼,“把車開到門口!副駕駛的車門打開!”
他媽的,真狡猾。
陳晉咒了一聲,眼神示意顧樂按他說的去做。
瓦爾錮著徐恩,貼著牆,一步一步朝軍用車移去,他帶著徐恩上了車,在徐恩耳邊說道:“把車門帶上!”
徐恩沒用動,瓦爾手臂用力,又往下摁了一下,“快點!”
徐恩被帶的坐在瓦爾的身上,關上了車門。
瓦爾立馬跳到駕駛位,猛踩油門,啟動車輛駛離基地,漸起一片塵土和碎石。
燕嘉禾見狀,準備開車去追趕,被陳晉攔下,“你乾什麼?!”
“救人!”
他一刻都不能等,每多一秒,徐恩就多一份危險。
陳晉拉住他的胳膊:“你拿什麼救?!你有槍嗎?!”
“那你說我怎麼辦!”燕嘉禾甩開他的手,眼底猩紅,脖子上的青筋清晰可見,“難道要我眼睜睜的看著她送死嗎?!”
“你冷靜一下!嘉禾,我答應你,我們一定把她平安無事地帶回來。”
他閉了閉眼,深吸了一口氣,“製定計劃,我和你們一起去救。”
“嘉禾...”陳晉還想說什麼,被燕嘉禾厲聲打斷“這是我最低的條件,我不用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