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周秀玉被人捂住嘴巴,拖進了車裡。關上車門前,她看見了她女人的鞋。被桌布遮住了,隻看見了鞋子和一點小腿。還好…還好沒有抓著她。
“這次怎麼抓個大人啊,之前抓的不都是小孩嗎?”副駕駛的問著開車的人。
“你沒抓小的那個嗎!”開車的人轉頭看著副駕的人。彆跟他說,這家夥隻抓了個大的。
“看路啊!”副駕的人指著前麵。那麼大一個卡車,轉頭啊!
“好險啊。”副駕的人鬆了一口氣。開車的人靠邊停車,打了一下他的肩膀說:“你死定了知不知道!怎麼不把小的也抓過來。”
“我去的時候,也沒小的啊。就這女的一個人。”副駕的是個黃毛,黃毛說。
“難道被他們先抓走了?算了算了,先回去。”開車的人繼續開車了。
他們抓她女兒乾什麼?周秀玉閉著眼睛想著。他們開了很久的車才停了下來。他們在周秀玉的頭上套了個麻袋,把人扛了出來。七拐八彎的,然後才把麻袋拿走了。
周秀玉被關在一個小房間裡,裡麵除了她還有一個小男孩。小男孩看見她,滿臉的警惕。他靠在牆上,很怕她靠近。
周秀玉就近坐了下來,到了晚上抓他們過來的人送了飯過來。周秀玉看了看,沒吃。那個小男孩拿了自己的那份,就狼吞虎咽的吃完了。
周秀玉摸了摸兜,摸到了幾顆糖。拿出來一看,是她買給女兒的巧克力糖。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她塞進來了,她拆一顆吃了。她看了看小男孩,丟了一顆過去。
那個小男孩看起來也不過七八歲,和她侄子一般大。不知道是怎麼被抓進來的,他的家人肯定很擔心。
半夜的時候,旁邊穿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周秀玉還以為有老鼠,趕緊站了起來。然後她就看見,那個小男孩在挖著什麼。
他聽到聲音,轉過頭去。他手裡拿著個碎片,手指都被紮出血了。他拿著拿碎片,說:“你不要過來,你過來我就,我就…”
他“我就”了好一會,也沒說出個什麼。他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強忍著不讓它流出來。
“不要害怕,我不是壞人。我幫你吧。”周秀玉說著,慢慢靠近。小男孩害怕的退到一邊,她就看見了那個被他弄出來的小洞。
她扒拉了一下,地上還有大一點的碎片。她把衣服撕了一點,包裹著那個碎片。牆上土砌的,她用力的刮著。弄了好一會,竟是比小男孩弄了一整天的洞都大。
他們就這樣互相掩護著,挖了一天一夜,挖出了一個狗洞大小的洞。剛好可以讓小男孩通過,幸運的是看守他們的人今天剛好都離開了。
周秀玉送走了小男孩,就遇見了紅女。紅女就是那個沒穿鞋飄著的女鬼。
“我答應你。”周秀玉看著紅女說著。
“哦?”紅女笑著。
“不過,我要你救那個小男孩。”周秀玉說著。
“是嗎?我去試試。”紅女飄走了。
周秀玉在原地等著。到了半夜,紅女回來了。她說:“他已經死了。”
紅女的身後,跟著一個小男孩。他也是飄著的,他的眼神空洞。他看見周秀玉眼睛才有了一點色彩,他撲到了周秀玉麵前想去拉她的衣角,卻從她的身體裡穿過去了。
“把我的屍體帶出去好不好,求你了。”小男孩跪在地上,磕著頭說著。他爺爺說了,人要是死了,得入土為安。他不想他的屍體放在這,躺在荒郊野嶺被野狼啃食。
“走吧,再不走他們可就醒了。”紅女說著。周秀玉看著小男孩,問他:“你叫什麼。”
“淮遠。淮是淮南的淮,遠是遠方的遠。”小男孩說著。
“他的屍體在哪。”周秀玉說著。紅女很不耐煩的帶她去了,周秀玉把小男孩的屍體一起帶走了。帶走的時候,有什麼東西從小男孩的衣服裡掉出來了。周秀玉沒有注意到,就算注意到也沒辦法撿起來了。
她把他安葬在了一個很安靜的地方,她立了一個碑,上麵寫著他的名字淮遠。
而那個小男孩的靈魂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走到掉東西的那個地方。他看著地上,一顆巧克力糖靜靜的躺在那。
過了很久,一隻螞蟻發現了這顆糖。它招呼著同伴來搬運,一大群螞蟻都圍著糖走著。很快,看守的人發現有人跑了,趕緊去追。他們追著追著,踩扁了那顆糖。
而小男孩淮遠,他像是醒過來了一樣。慢慢的站了起來,他盯著那些人遠去的方向。還好,和那個阿姨走的地方不一樣。
“師傅,有個小鬼誒。”遊一吟拉著師傅的衣角,可惜師傅沒聽見。師傅在和彆人通話,讓他彆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