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迦南緊了緊握在右手的拖把杆。
九步,十步——
“咕……嗶噗——”
完了……
在過於緊張而放出這個響屁的一刻,張樂高已經想好了自己的墓誌銘:
十年作死猶健在,一個響屁變亡魂!
嗯?“吼!”
當眾放屁太不文明了,連喪屍都看不下去,王大叔一點停頓都沒有地彈地而起,循著濃鬱的屁味兒直撲兩人而來。
說到底,兩人總共貓腰走了沒幾步,雙方的距離屬實不能算作“安全”。
張樂高一時反應不及,被前來抗議的王大叔拽住了書包。餘迦南翻身揮起拖把杆,猛砸王大叔的手腕,迫使其暫離書包帶。緊接著向前重重一杵,本以為或許能推遠王大叔賺得向樓梯口衝刺的時機,誰知王大叔一把抓住拖把杆,反讓餘迦南拽不回自己的武器。
幾步推移間,餘迦南便被迫退靠至三1班的玻璃窗,僅憑拖把杆格擋對方拚儘全力的親密靠近。
“吼!吼——”
一旦有了近距離接觸,方才感受到喪屍的五感衝擊。王大叔那張臉上的齒印遠看便覺恐怖,近看更是能瞧見邊緣的碎肉,絲絲縷縷掛在麵頰邊。雙眼瞳仁不見,像是患了眼翳一般,整個眼珠呈現一種灰白的渾濁不堪。裸露在外的皮膚,肉眼可見的浮現出濃重青筋脈絡。不斷大張嘶吼的嘴巴裡,傳出陣陣腐爛的氣息,像是夏天裡沒放進冰箱的隔夜菜,發酵到了一定地步,已經可以直接孵化蟲卵。
王大叔身材高大,常年執勤,此時不住前傾,企圖在餘迦南臉上脖子上咬一口,餘迦南被壓製得有些吃力。汗水從額角流過太陽穴,刺得腦仁生疼。正思索如何化解生死之局之時,側邊突然竄出一個粉色暗器,伴隨著“啊啊啊——”的助威聲兜頭罩住王大叔,視線被遮擋的王大叔放鬆了對對手的鉗製,餘迦南抓緊拖把杆,曲起一腳猛踹過去,終於把王大叔踹離了麵前。
可惜拖把杆還是沒能搶回來。
此時,兩人實則隻走出寢室五米左右,距離樓梯口還有十多米的距離,而兩三米之外的王大叔已經快把頭上的粉色史努比臉盆錘下來。
權衡之下,餘迦南扯過張樂高的袖子就往寢室撤退,趕在史努比被粉碎的那一刻逃回了寢室,關門、落鎖,一氣嗬成。
伴著王大叔追過來咣咣咣砸門的聲音,兩個死裡逃生的猛漢無聲落淚。
餘迦南豎起大拇指:“從今天起,你就是勇敢積木,不怕喪屍!”
張樂高兩眼放空,真心感歎:“我隻想昏古七。”
但在放心昏之前,他們得先另尋他路,突破王大叔一打十的包圍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