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到席家。

儘管唐敏敏已經竭力的解釋，但是席臨舟還是免不了被父母一頓責備，怪他沒保護好唐敏敏。

席臨舟斂著眼不吭聲，任由父母怪罪。

最後還是唐家夫婦出麵，才製止下來：“這事跟臨舟沒有關係，你們彆責怪他了。”

唐敏敏被送進客房，臥床休息。她四處看了看，才想起剛進屋後就沒有看見過席言，問程月淑：“阿姨，席言呢？”

程月淑坐在床邊，替她捏好被角，“早就回來了，說是不舒服，回房間了。”

哦，唐敏敏點點頭，看來下午的三人出行，沒一個是好著回來的。

程月淑則憐愛地握住她的手：“讓你剛來我們家就發生這樣的事，阿姨真是非常抱歉。”

傷口還在火辣辣地疼著，唐敏敏頭腦卻異常清晰，她因為自己的選擇使身體受傷，卻讓父母擔心，席家人自責。

她反倒也開始自責起自己。

……

晚間用餐，唐敏敏因手臂疼不方便沒有下樓吃飯。席言吃了兩口便放下筷子，“您們慢用”說完後便來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無所事事地望著遠處。

這一副模樣落在程月淑眼裡過於閒散，整個家裡，隻有席言還沒有去看望過受傷的唐敏敏，未免太不禮貌。她喚來正準備送餐給唐敏敏上去的傭人，給席言分配了任務：“阿言，你去幫姐姐送飯，陪陪姐姐。”

夜色清明，可以望見窗外的彎月，席言坐在那裡，映著頂光，聞聲轉眸回來，臉上有些沉靜。他沉靜下來的時候，氣質不同於往日，多了份淺淡的冷冽。

他並未推辭，依舊表現得彬彬有禮。站起身端過托盤，腳步踏上了樓梯。

客房門外，他抬手敲門，裡麵傳來一道女聲，“請進。”

他轉動把手，推門而入，唐敏敏仰靠著後背，視線落在他身上。

一種完美地介於少年與成年之間的氣宇。

他將托盤上的餐食放在一旁的圓桌，看向她的手臂處，唐敏敏指了指她的右手，臉上有狡黠的笑意：“是這隻手。”

席言淡言道：“看來你並不疼？”

“疼啊，那麼一大口子怎麼不疼。”她瞪大眼睛看著他，難道她這傷口是假的不成。

他不理會她，坐在沙發上，做了一個請得姿勢讓她來吃飯，見她良久不動隻一動不動盯著他，他漫不經心地問：“疼得話，我讓我叔上來喂你？”

唐敏敏笑：“真把我當嬸嬸了？”

席臨舟喂她，她可消受不起。

少年看她，眸色深深，微斂不悅，聲線清淡溫和，“我叔叔沒保護好你，他服務你是應該的。”

“那你呢？我是為了你才出的門。”她輕笑道，波瀾不驚地說出口：“你來喂我吧！”

“想讓我喂你？”席言表情不變，“行啊！”

“說不定我叔叔真能屈從奶奶的安排和你結婚，我這個晚輩在你床前儘孝也是應該的。”他端起米飯，用筷子夾了幾片青菜，走到唐敏敏麵前，露出邪笑，“來，張嘴，嬸嬸。”

唐敏敏不笑了，她哪能真張嘴，這孩子心情不好，戾氣太重。“行了，不逗你了，放下吧，我自己來。”

席言把碗放在床頭櫃上，好在沒發脾氣。

唐敏敏掀開被子，來到桌邊，用左手吃飯，她左手使得很順暢，不像一個右手慣用者。

席言也走過來，打開了窗戶，外麵的冷風一貫而入，冷得她牙齒顫抖了一下。她瞄著席言，欲言又止片刻，問：“怎麼了，和女朋友吵架了？”

席言坐過來，“很明顯嗎？”

唐敏敏撇嘴：“不明顯，是我太聰明。”

“那你不聰明，她還不是我女朋友。”

“……”她收回目光，咀嚼那個“還”字，皺眉道：“哪路神仙姐姐，看不上你？”

沒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抬眸看著她，難得正色地問道：“年齡是你們選擇愛情的重要標準嗎？”他忽然意識到，唐敏敏似乎與聞徽年紀相差不大。

“你知道，愛是沒有年齡的差距的。”她搖頭，繼續說：“但是標準具個體而異，就女生來說，年齡相差太大，會給她帶來許多無形的壓力，有內部的隔閡，也有外部的眼光。總之，女生很難找到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