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濃厚,雨勢漸歇。
明明什麼都沒有做成,卻累到了她,回來後就進了浴室泡澡。
她躺在浴缸裡,舒舒服服地伸展著身體,輕閉著眼,放空著思緒。
“咚咚咚——”
門突然被敲響。
聞徽沒有睜眼,彎了彎放在浴缸邊沿的指骨,慵懶地出聲道:“怎麼了?想和我一起洗?”
“……”門外似是沉默了兩秒,才訥訥回了句:“姐姐電話響了。”
“誰?”
“傅修澤。”語氣不悅。
聞徽睫毛微微抬了抬,看向門口那道模糊的身影。
半響都沒有聽見裡麵再出聲,席言以為她不會再理會了。
麵色緩和了些,朝門內道:“那我幫姐姐掛了。”
“幫我拿進來吧。”
什麼?
席言麵容凝固了,似是不相信自己聽到的,又問了一遍,“姐姐,在說什麼?”
“幫我拿進來。”
她隻是重複,清清淡淡的聲音。
門外,少年僵硬著站在那裡,眉眼垂下來,眼眸裡湧動著晦澀的情緒。
他看見那通電話,隻是懷著聞徽會允許他掛斷或者幫她接通的心思才來告知她的,沒想到她竟然要接那通電話,
她在洗澡時要接彆的男人得到電話。
這個認知讓他惱怒起來,他不想,也不允許。
她偏淡的聲音再一次從裡麵傳了出來,“席言,沒有聽見嗎?”
那通電話已經自動停了,但是不到幾秒鐘又再次響了起來。
他抿著唇,大步走過去,拿起來進了浴室。
他走進來,一同帶著凜冽冰涼的氣息。
聞徽眼尾掃他一眼,接過手機,就那麼接通了電話。
席言站在原地沒有離開,端著一張淡漠疏離的臉,視線停留在她臉上,兩人離得近,當然也聽得見電話裡的男聲。
令他惱怒的男聲,
“聞徽,是我。”
聞徽勾勾唇,還很客氣,“傅先生。”
“有打擾到你嗎?”
聞徽視線落在麵前的席言麵上,他眸底深邃的仿若能滴出墨,薄唇輕輕抿著,整個人身上散發著一團陰鬱。
聞徽心悸地移開了視線。
“傅先生,這麼晚了,你有什麼事嗎?”
“沒事,就是想和你說聲新年快樂。”
“謝謝。”
“聽江宸說,你出去度假了啊?”
聞徽極淡地笑了笑,“我怎麼不知道,你們關係這麼好?”
“還好,他陪她老婆產檢,所以經常能在醫院遇見。”
“這樣啊,不過不知道的還以為傅醫生是婦產科的呢。”
他笑了兩聲,並不隱瞞,“你知道,我也隻能從他那裡打聽你的消息。”
“聞徽,我喜歡你的事情……”
話還未說完,聽筒裡突然傳來了一聲異響。
他頓了頓,有些擔心,“怎麼了?什麼聲音?”
聞徽一雙眸子似笑非笑地盯著麵前的席言。
什麼聲音?他怕是不會想知道。
浴室,傅修澤那句‘聞徽,我喜歡你’還未說完,席言便冷笑著轉身離開。
然而——
聞徽拉住了他,且直接把他拉進了浴缸,他全身不穩地摔進來了,壓在了她身上,好在他及時撐著手臂。
麵前的席言濕透了全身,僵著背脊凝著她。
話筒裡傅修澤還在問她怎麼回事,聞徽忽然對著席言笑了起來,眼底帶著點兒壞氣的那種笑。
忽然間抵近他吻了吻他的唇角,吻完了又躺回去,長長的睫毛靈動地撲閃,輕輕地舔舐著唇瓣,輕輕柔柔地出聲,“你跑什麼?嗯?”
那股漫不經心又絕對掌控的勁兒,勾得席言心頭發癢,指骨泛白緊緊攥住浴缸外沿。
電話裡,仿佛意識到了什麼,陡然呼吸加重。
“聞徽?”
想著他應該明白了,聞徽扯了扯唇,本想禮貌地告個彆,再掛斷電話。
席言哪裡還會再給她機會,直接拿過手機放在地麵,整個身子都探過去,手掌扣著她的後頸,緊接著,微涼的唇就貼了上來。
聞徽漂亮的睫毛微微顫動著,亦攀住了他的肩,微仰著脖子,輕柔地回應著。
席言的滿腔躁意也因為她的回應而漸漸平複。
他的手順著她的身體線條緩緩下滑,她皮膚嬌嫩,全身軟的像雲。
“唔……”
電流般的酥麻感傳遍全身,聞徽想出聲製止他。
大手捂住她的口鼻,一下又一下地啄著她的鎖骨,“姐姐彆出聲,聲音這麼好聽,不想讓彆人聽了去。”
側過臉,陰冷而嘲弄的視線落在那還未掛斷的通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