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夜晚,聞徽徹夜難眠。
那家夥看她的眼神縈繞在腦海揮之不去。
深更半夜,她略微煩躁地起身。
去酒櫃挑了瓶酒,盛在高腳杯端著往陽台走,陽台外的城市夜景如繁星閃爍,風打在身上說不儘的涼浸,酒精作用下那些叫囂的情緒逐漸驅散。
回到客廳,才如願靠在沙發上淺淺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下班後,穆秋約她去外麵吃東西。
兩人吃完東西,去了商場逛街,不巧遇到赤莫。
他視線精準的捕捉到她身上,沒上前默默站在遠處,沒打算打擾。
聞徽看到他後,直接走了過去,令他有些意外。聞徽麵無表情的臉龐精致白皙,妝容很具攻擊力,點綴了她那份冷淡。直到她走近,他才開口問道:“出來逛街?”
“你和席言見麵了?”她開門見山。
他抿唇,她知道了。
她眸色淡淡,“你有和他說什麼嗎?”
他搖頭。
都是席言在說。
她語氣稍緩,“你是聰明人,相信應該也不願意把我和你在一起的那些原委說出去。”
他是她找的席言替代品。
她不想讓席言知道,他也亦然。
他又點頭。
說清楚,她便離開了。
穆秋見她走過來,拉住她背對著赤莫離開。
“你跟那小青瓜還在糾纏?”穆秋嫌棄他年齡小,又青澀,總叫他小青瓜。
“沒有,碰見了說個話。”
“彆和他玩了,你們不是一路人,根本不相配。”也不知道她是不是不相信,說了這樣一句話。
不是一路人,她想了想,誰和她是一路人呢。
聞徽沉默半響,“沒和他玩,分手很久了。”
“那就行,你去逗弄逗弄那些圍在你身邊的公子哥,也彆去找這種小青瓜。”年輕又一無所有的小情種,在聞徽身上栽了跟頭,能記掛她半輩子,難纏得很。
“嗯。”聞徽不甚在意地點頭。
話題就此落下,兩人走在街上,夜幕暗稠。
時間已經有些晚了,穆秋問:“要回去了嗎?”
沒得到回應,她們麵前是服裝店的玻璃櫥窗,聞徽看著櫥窗裡自己的倒影,靜在那裡。
“怎麼了?有想買的衣服?”穆秋看向模特身上的衣服,也不是什麼好看的款式。
“我的頭發有些長了。”
穆秋視線落在她直達腰際的長卷發,“是有些長,不過你一直都這麼長啊。”
一直以來她都是黑長卷發,兼具冷清和明豔的大美人範兒。
她摸了摸發梢,“陪我去剪發吧。”
“現在?”穆秋驚訝。
“嗯。”
“剪了乾嘛,這麼好看。”
聞徽微微淡笑:“我剪短發也會很漂亮。”
穆秋:“……”
到了發廊。
聞徽在給理發師說要剪的長度,幾乎是在她原來的長度上剪去一半的程度,剛好齊肩。穆秋擰著眉盯著她,“太短了吧,你不心疼?”
聞徽波瀾不驚,“有什麼心疼的,會重新長出來。”
隨著理發師的手法,地上掉落了一大片黑發,再抬眼看過去,聞徽已經變成了短發。
乾淨利落的那種一刀切,發尾因為她原來的卷發未剪完有微翹的弧度。
依舊很漂亮有氣質,但和從前不太一樣。
穆秋環胸:“配上你這副妝容,看起來電影裡的惡女。”
聞徽盯著鏡子中的自己,連自己都有點陌生。
但是……很漂亮。
她轉過來,往後撩額前的發,“惡女就惡女,漂亮就行。”
……
聞徽剪了發,也換了心情。
回去後的睡眠都好了不少。
第二日頂著這頭短發去上班,收獲了超高的回頭率,也有不少人誇她新發型好看。
她本應該開心,卻始終有一根神經拉扯著她的情緒,讓她的心沉了又沉,她那因換了發型而雀躍的心情都隨之黯淡下來。
這天午間,她上了公司天台,她望著雲層之上的飛機出神,他們應該已經去香港了吧。
他這次回來,也隻見過兩次麵,總共也才說過一次話。
挺好的,他沒有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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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席臨舟的電話是在晚間7點左右。
“明天一早8點,你來機場接我們。”席臨舟安排著。
聞徽應聲答應,卻在掛斷電話後覺得不對勁,他們才去了幾天,跟原定的返程時間不一樣,提前回來了麼。
但行程改變也是很正常的事,她也沒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