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璠拿起衣裳,輕薄的絲紗,淺綠色的布料,這是她從未嘗試過的顏色。但並不討厭,反而有些喜歡,覺得這是她應該穿的顏色。她換上衣服顏色是由上到下變深,使洛璠帶了些俏皮。
她走出屏風,看見兩雙眼睛盯著盤中的月餅,垂涎欲滴。聽到洛璠出來的動靜,立馬站著身體望向她,眼中充滿了驚豔。
“大人,這可真適合您。”旁邊的青竹開口,又道:“奴婢為你梳妝。”
“嗯。”洛璠坐在鏡子前偏頭又看了一眼紅葉:“這月餅是何餡兒?”
紅葉比青竹要小些,小聲說道:“是五仁的。”
“我不喜五仁,拿下去與夥伴們分了吧。”洛璠溫柔的同她說,有些詫異,看向洛陽,她在侯府的日子較長,也去過彆府,如此對比,那些與侯府真是雲泥之彆。
青竹眼角泛紅,小聲對洛璠說:“謝大人。”便用木梳輕輕梳著,正要挽發。
“簡約些便是。”洛璠拿起盤中的一個玉簪,簪子是用上好的白玉雕刻,頭部被銜了顆翡翠珠子,遞給青竹:“用這個。”
因為洛璠說要簡約些,所以打扮的很快。洛璠開門前往大堂,發現隻有一隻白貓在,她窩在椅子上的軟墊裡睡得正熟。
洛璠突然來了惡趣味,輕步走到椅子後麵,彎腰摸了摸十五,十五被摸得舒服“咕嚕”了兩聲,睜眼一瞧,嚇得直接起飛。
站在屋中央,盯著洛璠,炸著毛。
“這麼怕我嗎?”洛璠走到椅子前坐下問。
“你,你你怎麼走,走路沒聲音?”很好,說話開始結巴了。
“是你睡得太熟。”洛璠反駁,一人一貓就這麼無聲的對峙著,直到眾人到齊。
諸葛羽抱著十五擼了擼,說:“走吧。”然後又放下十五,蹲下對她說:“這次我不能帶你去哦。”說完彆跟著眾人離開,十五打了個哈欠,又跳到軟墊上,開始相約周公。
——宮外——
從馬車上下來,看見的是整齊的車馬和精心打扮過的世俗小姐少爺。官員們圍在一起聊天,夫人,小姐,少爺也都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小團體。
宮中是不準乘馬車的,到了辰時,宮門打開,眾人踏步走進了宮中。
“喂,你怎麼不去找你的小夥伴們啊?”路寧用胳膊肘戳了戳站在自己身旁的諸葛羽,對方沒有回答,轉頭一瞧,發現他用無語的眼神看著自己,然後快步走到諸葛昒身旁。
看著相隔兩人距離的路寧非常奇怪,突然聽見身後傳來的笑聲,轉眼彆見洛璠一手背在身後,一手握拳放在身前,身子在顫抖,最後還是沒憋住笑了出來。
路寧似是想到了什麼,臉一紅跑到了洛璠身旁,是三個人的天距。
路寧:我怎麼這麼蠢?竟說讓那傻子去找夥伴,彆人不來攀關係就不錯了,還讓他自降身份,啊啊啊啊!太丟臉了!
路寧低著頭想要降低存在感。五人一排,一路無言,有些尷尬,但若仔細看便會發現所有人都落後於洛璠半步。
一些細心的官員發現了,上下打量著洛璠,有些好奇她的身份。但又因是曄陽侯敬重的人,也不敢妄自上前談話。
洛璠深呼吸,嘴角依舊掛著笑意,抬頭一看便看見木樓上的身影。
身穿一身古裝羅裙。淡紫色的軟綢衣料,上麵繡著大朵的海棠花。花葉不繁雜,但栩栩如真,針腳仔細,繡線泛著絲絲光華,一見便是上等巧手繡娘才能繡織而成。衣裙蓋到腳下,清晰可見裙擺繡著金邊,是真正的黃金製作的金線。
與那日曄陽侯府中清新可愛的模樣不同,但洛璠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她笑著朝木樓點了下頭,樓上的人回以禮數。
群青色的寬絲帶淡淡綰起烏黑飄逸的及腰長發,卻散發出了一股仙子般的氣質斜斜一枝翡翠簪子垂著細細一縷銀流蘇,精致的玉顏上施有一層薄薄的粉黛,未有過多的修飾,卻絲毫不失傾國傾城的姿態,腰間的綠絲金線勾勒出完美的姿態。
瞧著越來越遠的身影,覺得熟悉,加上那日在曄陽侯府的回答,她越想越奇怪,可是並不確定,又不好多問,大概是哪次玩的時候看到的吧。
想起還未詳細介紹自己,便有些懊惱,計劃著下次有空時與她好好談談。
到了宴庭,座位分於兩側,男右女左,眾人分開,蘇芷帶著洛璠來到女賓處坐下。桌上擺著糕點,洛璠看著有些遠的月餅眨了眨眼,正準備抬手卻感到一到極為犀利的目光,抬眸一看,斜對麵隻見一位女子一身絳紫色長袍,衣袖上勾繪著金色線條,尊貴而顯華麗。
自己並不認識,但那女子朝她抬了抬手中的酒杯,然後喝下,洛璠也隻好拿起身前的酒杯喝下。
“大人,嘗嘗這個月餅。”一旁的蘇芷將裝有月餅的盤子,朝洛璠身前推了推,見洛璠沒動,抬頭看向她,見她盯著斜對麵,順著目光看到了那個女子。蘇芷自覺的解釋。
“那是雪州的帝師是徐謙檸,身旁的是雪州太子南宮璞,前幾日是洲主生辰,四周使臣前來賀禮,並商討解決季近日怪事,因為將近中秋,洲主便邀請他們共度,但隻有雪洲者留下。”蘇芷說了一大段話,有些口渴,拿起洛璠桌上的酒壺就朝杯中倒。
隨後仰頭飲下‘茶?!’蘇芷又倒了一杯,嘗了嘗‘真是茶!’她有些反應不過來,洛璠是什麼時候換的。
洛璠聽完點了點頭,怪不得服飾那麼厚,雖然已九月了,但天氣還是熱的,原來是雪州人。
然後拿起一塊月餅吃起來,是五仁的,她眼睛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