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前有些發燙,她眼睛瞪大。
‘那是上官窈的寢宮。’
她從衣襟裡拿出符紙,都能感到它的熱氣,攥緊符,顧不得被燙紅的手,閉眼小聲念了句符咒,在睜眼時,熱氣撲麵,她後退了幾步。
奴才和婢女都忙著救火,並沒有注意到憑空出現的人。
洛璠四周望了望,然後跑到一個女子身前,解下她的大氅。
“對不住,大氅借我用一下。”
而後將發中的銜珠玉簪取下,塞在她的手裡。
“此當賠禮,他日定還你一新大氅。”
說完便將大氅隨手泡進路過下人的水桶裡,拿出,攤開,披在身上,衝入火場。
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看的女子一愣一愣的。
“哎,你怎麼……”
洛璠沒聽到,她一心隻想救下上官窈,好不容易找到一點點毛頭,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認識她的人,哪怕不確定……但她不想放棄。
“怎麼了?”
“沒事兒,隻是好奇,眾人都出宮門了,而且也有重兵把守了吧,她是怎麼發現洲後的寢宮著火?又是怎麼進來的?還這麼的快。”
女子用手描繪著簪子的紋路,又摸了摸玉簪上的翡翠珠子,盯著衝入火場的身影,歪了歪頭,眼神中閃過一絲不解。
“所以……”
“所以她身上有很多秘密,或許我們可以從她身上找到答案。”
女子雙手抱胸,大氅被拿走了,夜裡濕氣重,與她說話的男子將自己的大氅解下,披在她的身上,手壓在肩上,不容拒絕,女子無奈隻好攏了攏大氅,帶有溫度的大氅上還帶有淡淡的丁香花的香味,是她喜歡的味道。
——殿中——
熊熊的烈火燃燒,木梁一根根往下掉,砸起一片火星,洛璠披著大氅不停的尋找,眼睛被濃煙熏的生疼,用大氅捂著口鼻,嗓子依舊有灼燒和瘙癢之感。
從前廳走入後廳,灼燒感更甚,濕漉漉的大氅也被烘的半乾,但又被流出的汗浸濕,頭有些暈,繞過掉下來堆起的梁木,終於看到了上官窈披著外衣的嬌小的身子側倒在燭台旁,又看到桌子下碎了的杯子。
‘是起來喝水嗎?可燭台與桌子隔這麼遠,為什麼會撞到燭台?’
洛璠走到她的身旁,將她扶起嘴角掛著血跡,視線向下,停留在了她的肩胛骨處,潔白的褻衣上的鮮紅刺痛著洛璠的眼睛,她眨了眨眼,在炙熱的火場中,她心涼了半截。
“怎麼樣了?找到我母後了?”
洛璠將手搭在上官窈的腕處,回頭看向來人:“你怎麼進來了?”
“怎麼?我不能來?這裡麵的人可是我母後!”
上官瑩上前扶著上官窈,瞧著越來越大的火,外麵下人澆的水簡直是杯水車薪。
“先出去再說。”
洛璠收回放在上官窈手腕上的手,將披在自己身上的大氅解下披在上官窈身上。
“你乾嘛?”
見洛璠朝後廳走去的騷操作,上官瑩表示不理解。
“你們先出去,我有個東西掉了,找找。”
洛璠邊說邊彎腰尋找。
“什麼東西?很重要嗎?火這麼大,該燒沒了吧。”
見洛璠依舊彎著腰,朝自己擺了擺手,上官瑩又看著臉色慘白的自家母後,沒有猶豫,將她背起衝出了火場。
外麵的人看見有人出來都高興的喊:“出來了!出來了!”
上官立迎上來,將上官窈抱起,皺著眉看向上官瑩:“可有受傷?”她搖了搖頭,回頭看下已經燒了沒多少的殿宇,有些沒由來的煩躁。
“她還沒出來。”
上官立正要走的動作一頓。
“她在乾嘛?”
“找東西,什麼東西這麼重要嘛,命都不要了。”
上官立點了點頭便去了側殿,身後一大批太醫跟著,經過上官瑩時,側頭對她說了句“她的事你不要多管。”
上官瑩有些奇怪他的態度:洛璠不是他的老師嗎?怎麼並不關心的樣子?
室中越來越稀薄的空氣,讓洛璠呼吸困難
,自己本就畏火,又沒了濕大氅,她已經找了許久,難道真的已經被燒了?她又擴大範圍,走到已經燒成一團的東西後麵,勉強能看出是張床,她快要撐不住了,若這次還沒找到就出去。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