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江湖 後昭,元慶三十六……(2 / 2)

少年如故 時光和魚 4316 字 10個月前

“這冬季哪有什麼花啊 ” 賀年小聲的在嘴裡嘀咕

宋璟眉梢輕挑,帶著慣有的恣意慵懶,伸手感受著迎麵吹來的的陣陣微風,說是北麵,可兩人卻越走越歪,兩個月的時間兩人反倒向著西麵走去了。

賀年拉緊了馬韁,不疾不徐的向著那小路邁步而去

宋璟莞爾一笑,快步跟了上去,雙唇揚起微笑的弧度

順路前行二三裡路,便到儘頭,前方便是一片海域,煙雨蒙蒙,水滴的聲音在耳邊籟籟作響,空氣清醒如洗,宋璟執傘跟在後頭,微風吹過,雨絲斜飛,打在油紙傘上。

“那!那便是北域! ” 向著海域的對岸望去便是一片燈火通明,而一座吊橋連接著兩座由開朝時便存在了的懸崖,恍惚時兩人這才發現太陽早已日落西山,這西域向來缺乏陽光照射,如今在這竹林中,日暮時分隻覺得愈發的冷。

“宋璟,這西域比起那長安還真是寒冷..” 賀年不自覺的一顫,下意識的裹緊了身上的披風,這披風在夏季隻覺得涼快,到了冬季,反倒有些不抵用了

宋璟慫了慫肩,向著剛生起的火苗靠了些, “也不知道師父現在到哪了 ”

“你師父武功高強,一天一夜便能到那北域城,你還是擔心擔心咱們吧” 賀年苦口婆心的勸道,“到不說你師父,指不定咱們哪天餓死路上了都沒人知道”

宋璟撇了眼他,撣了下落到袖口上的塵埃,坐直了身子,輕哼了聲,“你可彆咒我,你爺爺我命大著呢”

賀年慫了慫肩沒有回答,記在腰帶旁的鈴鐺隨著海風微微拂動,發出陣陣清脆的響聲,發絲在風中搖曳,鮮衣怒馬,此是少年

宋璟看出了神,那一刻似乎與那記憶中的身影重合,清越悠揚的琴聲從少年的指尖流泄而出

夜市千燈照碧雲,高樓紅袖可紛紛,那往日的長安似乎令人有些懷念,宋璟的目光下斂,始終聚焦在少年身上,賀年側身躺著,垮在肩上的劍還沒來得及摘下,少年的胸口起伏著,額間卻滲出了隱隱薄汗,

翌日,晨光熹微,旭日東升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少年從竹尖一躍而下,輕朗的聲音回蕩在兩人的耳邊,“兩位小友莫不是走錯了方向。 ”

賀年的眼前還有些朦朧,沒能看清來人的模樣,“誰! ” 他心底一緊,下意識的用劍鞘護住了身旁的宋璟,少年輕聲一笑,又悠悠的開口道:“我隻是區區一位過路人罷了,小友不必緊張”

“三哥不必說笑了” 宋璟的聲音寡斷,帶著隱隱鼻音,略顯慵懶的靠在身後的竹竿上

少年咧嘴一笑,抬手摘下了鬥笠,“九弟還是如此”

“三哥謬讚了” 宋璟收斂了笑意的嗓音裡帶了幾分清冷

賀年的臉上透著隱隱不解,“你們...認識?”

“那是自然” 少年淡然一笑,答道:“九弟貴為當朝將軍之子,而我自幼便軍營長大自然相識,不知這位小友?”

“在下賀家賀清揚門下弟子月宗長老之子賀年” 賀年雙手抱拳,身子微傾

“在下當朝三皇子,護國將軍宋仲仁門下弟子溫絮 ”少年一襲藍衣,束發瀟灑,意氣風發,精細雕刻的令牌被一襲紅繩係在腰間,少年的嗓音平靜柔和,盈盈入耳。

“溫絮” 賀年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好名字!”

宋璟眉間輕挑,向前邁了兩步,開口道:“在下護國將軍宋仲仁之子,冥月閣 顧長策門下弟子,宋璟” 少年的尾音輕揚,又帶著些散漫

“你我都相識十餘年,自我介紹倒也不必了” 溫絮的語氣中略帶調侃,“隻是不知這位小友與我九弟是如何相識的?”

“我與他不過相識了不過兩月罷了,說來也是在那酒樓相識的” 宋璟清澈的眸子中彎出弧度,兩步並一步跨上了馬,“二位再不走可就來不及了”

溫絮聞言展開了扇子,歪頭看向了兩人,就這樣饒有興致在兩人之間來回掃過了幾次,

賀年緊隨其後快步跨上了馬背,拉緊了手中的韁繩,“啟程!” 少年端坐馬背,嗓音中帶著隱隱慵懶,

……

“二位可曾聽聞那北域的傳說” 溫絮一手緊抓著那馬鞭,有一搭沒一搭的交談著,“北域..略有聽聞”

“這北域啊,可是這上三域之首,手握大權,自開朝時便存在” 他頓了頓,眼底閃過一絲不明,“隻是如今這北域皇室覆滅,這北域卻仍舊手握大權,這其中的原因就正是這閣樓”

“閣樓?” 賀年不解

宋璟接過了話柄,道:“這閣樓名曰冥月閣,本落座於長安的一小巷,後被北域收入其下,而這冥月閣的玄妙則正是其中的作用,冥月閣知曉長安的所有情報,如今與這北域一同輔佐三皇子”

“我先前遊曆江湖時曾聽聞,這南域也就是夜宗之所以隱世,也正是因為它與那長安城先前的恩怨,迫於壓力被迫隱世” 溫絮接了下去

“原來這兩域與長安還有這層關係”

“這江湖遠比你想的複雜”

“那又如何,江湖,本就屬於那鮮衣怒馬的少年,少年不該被困於朝堂,而應該仗劍走天涯,既為少年,又何懼前方,少年風光霽月,又何懼征途遠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