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深吸一口氣，指了指自己的襪子，說：“這個！你腳上白色的！”

“密（粵語襪子的讀音）！你管這個叫襪子？” 鳳楚彥驚訝道。“可是脫了會冷！”

“你隻要脫右腳！”男孩看著女孩懵懂又為難的樣子，追問道：“不願意？”

鳳楚彥低頭沉思著：剛剛脫鞋時就有味道，再脫……“真的要脫？” 鳳楚彥做了個對著鼻子扇風的動作，“臭！（粵語）”

“你隻管脫，我保證不會！”

鳳楚彥隻好為難地問“一定要？等會不能說不跟我玩！”手卻慢慢伸向襪沿，正要脫，卻發現自己的襪子鬆鬆垮垮的。鳳楚彥又看了看男孩的襪沿，緊實、妥帖地在男孩潔白的腿上，她第一次發現自己或許不該跟男孩交朋友。

男孩見鳳楚彥久久未動，正想蹲下來幫忙。“要我幫你脫？”

鳳楚彥卻突然背對男孩。“沒有！”她慢慢地把襪子往下搙到腳踝，又快速地回頭對男孩懇求道：“會臭！”

靜默了一會，男孩想上前去幫忙。

鳳楚彥推開男孩，指了指樹的右側，說：“那！”

男孩驚訝於女孩的態度強硬，正想著如何溝通時，女孩又著急地指著上風位說：“那！你……那！”

“你要我去那邊？”

鳳楚彥深深地點了點頭。

男孩走向女孩指的地方，鳳楚彥看男孩背過身去，閉著眼把襪子從小腳丫上扒拉下來。鳳楚彥再悄悄睜開眼睛，看男孩正一臉笑意地看著自己，完全沒有嫌棄的意思，才做了個捏鼻子地動作，放心地把右腳伸向男孩。

男孩這時明白了女孩不想熏到自己的小心思，嘴角含笑地說：“你把腳伸向樹根的方向，我保證不臭！”

鳳楚彥聽話照做，男孩卻走到樹根前蹲下。鳳楚彥慌忙把腳收回。

男孩的手立馬有力地抓住女孩的腳踝。“彆動，一會就好！”男孩仔細地端詳著女孩的右腳，瞄了一眼女孩說：“晚上要勤洗腳！”

“我洗了！”女孩撅著嘴，生氣地想收回。

“乖！”男孩用手搓著女孩的腳底，又用袖子擦了擦，仿佛女孩的腳是什麼神聖的東西。“你的腳底有顆痣！”男孩看女孩一臉疑惑，又問：“你不知道？自己沒看過？”男孩見女孩甩甩頭，又笑著摩挲著女孩的腳。

“你在寫字？寫的什麼字？”

“你感覺到？”男孩此時右手比著劍指，離鳳楚彥的右腳5厘米遠寫著什麼。

鳳楚彥點點頭。“癢！”

過了一會兒，“累！”鳳楚彥正想收回右腳，卻被男孩握得緊緊地，隻能在男孩的示意下雙手後撐，努力抬高右腳。

“很快就好！再堅持一下！”

當鳳楚彥覺得小腹累得想發脾氣開始催促時，男孩摸了摸女孩的腳背，嚴肅道：“以後除了我，不許給彆人看你的腳。”

“哦！”鳳楚彥回答得漫不經心。

男孩強硬道：“答應我！”

鳳楚彥看著男孩像爸爸生氣時的臉，嚇得不情不願地應著：“好！”

鳳楚彥見自己莫名被凶了一頓，抱怨道：“可以把腳還我了嗎？”

男孩輕輕地把腳放下。

鳳楚彥快速收回右腳，揉了揉肚子，生氣地撿起地下卷起來的襪子，一甩，正要穿上時，看見襪子上的毛球，穿上襪子要穿鞋時，又看見襪子腳底的位置黑黑的，更不開心了，委屈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男孩想摸摸鳳楚彥的頭，卻想起自己摸過女孩的腳，隻得蹲在女孩身旁關懷道：“不開心？”

鳳楚彥搖搖頭。

男孩不知所措地問：“為什麼？”

在男孩的多次追問下，鳳楚彥看了看男孩的襪子。

“我把襪子脫給你！“

鳳楚彥搖搖頭，支支吾吾道：“我脫鞋了！”

男孩愣了一下，急忙道：“我把鞋襪也脫了，讓你看回去！”

鳳楚彥悶聲道：“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