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淡藍色的,臨近冬日,微風拂過,這秋風到了麵前卻是有了一種秋意瑟瑟的味道。
裴清穿來之前也是三十而立,怎麼也沒料到眼前之人的行為如此幼稚,更沒料到他下嘴是發了狠心的,措手不及之際裴清一聲痛呼,眉頭皺起。
前麵行走的紫薇和金鎖聽見後麵叫喊之聲,兩人不禁回頭張望,這一瞧,自然是瞧見了裴清身上的官服。
到北京城也來了幾個月,紫薇一眼就認出裴清身上的侍衛服並非城內的捕快服,隻見她臉色一變,腳下不由向裴清這邊上前兩步。
至於浩祥發泄了怒氣過後,轉身衝紫薇和金鎖兩女子叫道: “你們兩個小心點,這位可是名滿京城的多隆貝勒,知道他為什麼名滿京城嗎?問青樓中的姑娘便知!”話音剛落,他鼻尖衝裴清重重一哼,轉身大步離開。
“貝勒?小姐,他是貝勒……”金鎖對於其他充耳不聞,單單聽見貝勒二字後不由眼眸一亮,情不自禁的拉了拉紫薇的衣袖提醒道。
紫薇應了一聲,一時之間也是神色期待,但是礙於女子身份,不知如何上前搭話。
倒是裴清看出紫薇眼中的窘境,他微微一笑,不動聲色將手背置於身後,點頭道: “兩位小姐,不好意思方才讓你們看笑話了……”
言語間如沐春風,恭謙有禮。紫薇一時生出了幾分好感,道:“沒事沒事……”她拉著金鎖走到裴清麵前,腳下頓了頓,一肚子話不知如何開口。
“小姐……”一旁金鎖見兩人乾瞪眼不說話,開始急了。
距離小燕子失蹤已有一月有餘,小姐那兩樣重要物品全在小燕子身上,如今她一去不回,情況也不曉得怎麼了,北京城內他們又人生地不熟,大雜院內的柳青柳紅待他們雖好,可是也不能道出實情,到了如今,他倆也是熱鍋上的螞蟻,心裡再無辦法了。
“兩位小姐可是遇到了什麼麻煩事?”裴清見兩人欲言又止,不由挑明話題。
紫薇滿臉為難之色,她這身世不能隨意與人道出,當初告訴小燕子也是因為與她結拜成了姐妹,如今妹妹不知生死,她心中又是愧疚又是懊惱,當日若非她體力不支,否則一起去了西山圍場,又哪來現在煩心之事?
“我並無惡意,當然若是兩位小姐有顧慮,我也不便勉強……”裴清使出那欲擒故縱之計,假意轉身走人。
“公子慢走……”果然,紫薇見其轉身,不由神色焦急,而那金鎖更是快一步的擋在了裴清麵前,直言道: “公子,我家小姐確有事情,可否請公子進一步說話?”
裴清眼眸閃過快如閃電之光,他上揚嘴角,點點頭: “可以,還請小姐帶路。”
說是讓她倆帶路,裴清還是自作主張找了一間比較人少的茶館,然後由小二帶著去了二樓的廂房,待他關上門後,三人對視間,紫薇已然做好了準備。
裴清倒是一個有耐心的主,在聽了紫薇斷斷續續的曲折尋親路之後,他“啪”的一聲打開折扇,麵色微笑。
“公子,我家小姐講的句句屬實,小燕子手裡拿著我家小姐的兩樣寶貝去向不明,前些日子又聽人說那圍場進了什麼刺客,那人現在怎麼樣了?我家小姐日夜睡不安穩,就怕小燕子出了什麼事,害了她的性命……”金鎖見裴清神色間不見訝異,趕緊補充道。
此話一出,紫薇也是一臉焦急之色,目光希翼。
畢竟,若是有人為她丟了性命,她豈不是罪過?尤其那人還是待自個甚好的結拜姐妹。
裴清見狀也不好再吊她們胃口,不由安撫道: “兩位小姐放心,那位姑娘當時送進宮的時候的確是受了傷,但是經過這些日子的調養已是性命無礙,前幾天在宮裡更是被皇上冊封為還珠格格,不日就要去天壇祭天酬勤,若是兩位小姐所言屬實,那皇上親認的還珠格格就是假冒的,說來可是殺頭之罪……但是,凡是都有先入為主,那還珠格格有的,你們沒有,你讓我如何相信與你?”
最後四個字在紫薇和金鎖聽來不禁有了更深一層的意味。
當下,金鎖就跳了起來,抓著紫薇的雙手叫道: “小姐,我說得沒錯吧,那小燕子拿了你的東西冒認了你的身份,如今她成了還珠格格,你呢?夫人當初臨死前唯一的願望就是希望小姐能認親成功,可是現在……是金鎖不好,金鎖辜負了夫人的托付……”說完,她不禁用力捶打自個的腦袋。
“彆說了,金鎖你彆說了……”紫薇淚眼婆娑,連忙上去抓住她的雙手,泣道: “小燕子她說不定有什麼苦衷的,她一定有什麼苦衷的……”
“小姐,事到如今你還在為她說話……”金鎖連連搖頭,不可置信,隨後她轉頭跪在了裴清麵前,低頭道: “公子,求你幫幫我們小姐,我們一路從濟南到了北京城不知吃了多少苦,金鎖的命是條賤民,可是我們家小姐……她才是真正的還珠格格!”
“起來吧……金鎖,不管你們誰真誰假,他日到了皇上麵前自有定奪,眼下最重要的是你們告訴我,你們住在哪裡?還有誰知道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