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有兩個小時多,中間官方解釋了一下錄播問題,但這畢竟是xxTV自己的問題,對許清歌不成損失,甚至還會吸粉。
關上直播,許清歌揉了揉眉心,朱唇輕啟,又閉上,不知說什麼好。
氣氛有一些微妙……
“今天回公司嗎?”最後反倒是竹知音先開的口,打破二人僵局。
“回。”許清歌說,關上手機,放到床邊。
“又回啊,忙了有幾星期了,不休息一下嗎?”
“不用,已經複出了,總要拿一些作品說話,這是圈內的規矩,你是經紀人,這總知道吧。”許清歌隨手套了件外套,眼眸垂下,十分認真的樣子,難得的多說了幾句話,“這麼幾周了,沒點動靜,隻是出了個采訪,根本穩不住地位,隻是歌界花瓶罷了,總還是不行的。”
“好,行吧,我送你回去。”竹知音無奈歎了口氣,誰讓許清歌這麼拚呢?
“好。”許清歌微微點頭。
“其實你當顏值明星也不是不可以,以你現階段顏值,能穩住熱度,多參加綜藝就好了。”竹知音補充道。
“我不需要顏粉。”許清歌推開客臥門,“顏粉靠不住,在娛樂圈容易塌,沒有實力,堵不住黑粉的嘴。”
“有實力也未必能堵住。”竹知音複又跟上,隨許清歌下樓,進了車庫。
“那可未必。”許清歌淡然道。
車外喧囂一片,上班族早已開始上班,恰好錯過了上班高峰期。但依舊喧囂,城市一切已然重啟。
一首《致愛麗絲》突兀在車中響起。
竹知音順手拿起,劃開,接通,一氣嗬成。
“喂?”
“知音姐,你和歌兒還來上班嗎?上麵的馬上查人了,你們不來我幫你們批假,不然公司罰錢,我八成也會跟著你們一起扣。”安蕊聲音有些急促,八成這些領導馬上就到了。
“我們會來的,已經在路上了,跟他們說一下,xxTV那邊有點事,晚點到。”竹知音不緊不慢的說,將方向盤轉了個彎,駛入正路,“不跟你講了,在開車。下次彆慌,有我在。”
“嗯。”安蕊那頭那頭平靜了點,過了一會兒,便掛了。
“怎麼了?”許清歌平靜的問。
“安蕊說,公司領導來查人了,不然扣錢了,問我們上不上班,”竹知音半笑半認真,“就這麼點事,安蕊她急成這樣。說實在的,就算我們遲到,長雅也不會懂咱倆的。你,長雅頭號招牌,招財樹;我,長雅頭號經紀人,以後我也說不準是個招牌,再加上我爸……算了,不講他。”
竹知音沉默了下來,提到竹葉晚,竹知音就從未有好臉色。
許清歌在副駕輕輕“嗯”了一聲,也不再多說。
兩個人又陷入沉默。
……
不到十分鐘,車停在了長雅公司樓下,許清歌先下了車,獨自一人上樓。
許清歌看了看時間。
10:12,不算早了。
許清歌飛快進了工作室,率先與安蕊打了個照麵。
“歌兒,你來啦!”安蕊激動的抱了抱許清歌,許清歌也給予一個禮貌的回抱。
“這下大夥不用被連累,扣錢了。”安蕊大叫一聲,整個工作室歡呼起來。
“我遲到扣你們什麼錢啊?”許清歌將外套脫下,隨手搭在自己辦公室的門旁。
靠他最近的電腦桌旁的一個腦袋探了出來,說:“你不知道嗎?公司近幾天發了幾個通知下來,愛豆如果不準時到崗且未請假,整個工作室負全責,愛豆自己也要罰。”
話音剛落,一聲冷厲的聲音便自工作室響起:“都安靜,好好工作。”
那個腦袋轉頭,竹知音的臉出現在眼眸,她兀自歎了口氣,自顧自工作了。
“行,你們處理吧,我去工作間編歌了。”許清歌掃了一眼來人,麵無表情的說。
“就去編歌了?那我這兒還有好多是需要你去做呢!”話音剛落,安蕊的頭就被竹知音敲了幾下。
竹知音又好氣又好笑的說:“安蕊,你是經紀人還是她是經紀人?!怎麼她一來,一個個都亂套了,是她太親民還是怎麼的!接下來,誰乾活有差錯,沒做好自己本職工作,扣誰錢啊!這一次不算,都好好工作!”
許清歌掃了一眼其他人,自己關上了門,哎,又要繼續賣力乾活了。
窗外不知名的樹,開得格外精神,如少年在青春路上大放光彩,白色幽靜的花正靜默開著,一如從前……
許清歌愣了神,記憶深處的印象與之重合交錯,最終成形。
窗外蟬鳴不停,白色秀美的花。如以往靜默的開在樹梢。
“歌兒!”一個束馬尾女孩穿過人群衝進教室。
許清歌驀的抬起頭,愣了片刻,眼中帶了些笑意,仿佛星辰在閃爍,注視著長發女孩,長發女孩,長發及腰,複古淡顏係五官,令他在人群中極容易被注意到,學生氣很濃,卻也不失那股屬於青春的活力。
“知音,你又來啦!”許清歌的開心溢於顏表,她冷峻的臉上終於有了少有的開心的表情。她年少成名,雖人人皆知,卻無朋友知己,而竹知音的到來,如一束光照進少女孤寂的世界,令她有了歸屬。
“什麼叫我又來了?我天天來好嗎,東西挺沉的,我來幫你提吧!”竹知音提過許清歌手中沉重的袋子,“吉他嗎?”
“誒,不用!”許清歌想從竹知音手中搶回,卻還是被竹知音一把搶走,“是,你那個提的包是尤克裡裡,小心點!”
“難怪你還跟我搶!”竹知音笑了笑,“你還會尤克裡裡啊!在百度上搜,隻知道你會吉他和鋼琴。”
“百度又不準,我還會好多樂器呢,我還會古箏、架子鼓、小提琴、口風琴、二胡呢!”許清歌驕傲的揚了揚頭,她一向謙虛,隻有在竹知音麵前才會露出最真實的樣子。
竹知音笑了笑,豎起大拇指:“厲害。不像我,除了成績好一點,其他什麼都一般。”
許清歌愣了愣神,也笑了:“哪有你這麼凡爾賽的。”
少年笑容如春日暖陽,隻因開心而笑,不添任何色彩,沒有虛偽,嘲諷和逢場作戲。竹知音在家裡從未見過這種笑意。
“歌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