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的生活,緊張,卻也不失樂趣。
“來,同學們,我今天來宣布一個好消息,一年一度的校運會,開始正式報名了。我們校領導考慮到高三課業緊張,所以高三隻有兩個項目,男子三千米和女子三千米,想報的趕緊報名!”莊夢蝶激情四溢的宣布著這個“好消息”,這已經是她重複的第四遍了。
全班同學唉聲一片,在這麼緊張的高三生活裡,再添加個什麼體育項目,簡直是痛苦連連。
在往屆高三參與的運動會項目裡,也是如此難以招滿人,全校領導都十分頭疼,曾一度想廢除,最後又因學校高三出了幾個壓力過大而自殺的事件,又不得不恢複此項目,之後又想儘辦法為高三學生減壓。
“哎,我知道你們在高三都隻想努力衝刺高考,爭取考個好大學,但不能不放鬆啊,這可是你們中學生活中最後一個校運會了。”莊夢蝶苦口婆心的勸道。
一般情況下,理科一班和二班總會出幾個學生參加,可這一次,一班二班都一直沒有人參加。主要是這一屆一班二班學生比往屆學生都要更拚命,二班原來的擺爛風氣也因為沈辭憂和前幾名的學生消滅了。而且這屆學生也比頭幾屆的學生成績更好,學校高興,也就什麼都慣著,慣著慣著就慣嬌氣了,同學們也就放飛自我,這一次的校運會也十分有個性的說什麼也不參加。
但這一次校領導不乾了,強烈要求各班派出幾名同學,包括一班二班,否則班主任扣工資。
對此,莊夢蝶和一班宋老師十分頭疼,一邊是一大堆子難伺候的祖宗,一邊是寶貝工資,是真的要了兩位班主任的命。
莊夢蝶略帶絕望的掃了一眼同學們,隻見所有同學保持著同一姿勢埋頭苦寫,寫的正是她昨天發的一張數學模擬試卷。
莊夢蝶痛苦捂臉,深刻理解了一把什麼是“自作孽,不可活”。
“咳咳,”莊夢蝶清了清嗓子,緩解了一下心中的絕望,“大家都彆低頭寫試卷了,抬一下頭,聽我講一下,彆弄得太緊張了。”
話音剛在教室落下,仿佛沉入了沉默的大海,沒有絲毫多餘回音,唯一附和話語的,是紙張翻動的聲音。
沈辭憂抬了一下手腕,把數學試卷塞進書堆,又從書堆裡抽出一張多餘語文試卷。
莊夢蝶:“……”得,當我對狗說話。
莊夢蝶又咳了一聲,道:“剛剛,沈辭憂同學是不是舉手了,要參加女子三千米是嗎?”
沈辭憂:“?”
不是,我剛剛……乾了什麼嗎?
我不要舉手啊!
其他抬手想做些什麼的同學慌忙死死壓下手腕。
莊夢蝶尋找到一種“坑人”方法後,滿心歡喜的掃了一圈教室,然後看到同學們紋絲不動的手,又失落低頭。
“……”莊夢蝶。
不是就讓你們參加個校運會,又沒要你們拿獎,至於嗎?
然後,全班用一個分鐘的時間告訴莊夢蝶,至於。
我一時於心不忍的看了沈辭憂一人單獨被莊夢蝶拉去折磨,一咬牙,伸出了手。
莊夢蝶眼睛唰地一下亮起來了,立馬道:“好,冉許星!非常好!還有嗎?”
回答莊夢蝶的仍是一片寂靜。
莊夢蝶又一次陷入了失落。
一班和二班近幾個月連續共同開展了近十次模擬測試,已經考的大部分學生懷疑人生,被迫進入高考極度緊張狀態,所以這一次校運會,莊夢蝶早早預料到這種情況,也知道估計請不動這些祖宗。
……但畢竟錢更重要。
所以哪怕莊夢蝶再千般萬般不願,也要硬著頭皮扯幾個倒黴鬼出來。
但同學們一個兩個都很聰明,不上莊夢蝶的當,就連安小曉這種哪有熱鬨往哪湊的人也因為幾次模擬考,變得格外沉寂,一天坐在桌前奮鬥十幾個小時不休息,甚至一向她格外喜歡參加的校運會都沒有報名。
莊夢蝶等了近十分鐘,毫無動靜。
算了,扣錢就扣錢吧,拿這一群祖宗沒辦法,反正有兩個參加了,也估計扣不了多少。
沒準,一班的老宋扣的更多。
“你……怎麼也報名了?”沈辭憂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