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小紫被寵幸後,就被抬為紫嬪,平靜的後宮被一個宮女攪得風起雲湧,而鳳鸞殿這個風暴中心自然是被所有人窺探。
這日,一位不速之客怒氣衝衝趕到鳳鸞殿,卻撲了空,沒找到皇後,而小綠幾個宮女見到來人,紛紛躲在偏院不敢出來,生怕招惹了對方,隻有陳梵語還在院子裡漫不經心修剪枝椏。
寧常雪坐在杏花樹下,氣得將玉桌上的瓜果掃地上,餘光撇見了陳梵語,喝道:“你,見到本宮為何不磕頭。”
她說完,等了半晌對方卻沒有任何反應,就像是沒聽見她的話,寧常雪怒火頓時找到了宣泄口,給身邊的婢女使了個眼色,嘴角高高揚起。
婢女檬兒得令,快步走過去,伸手剛要拽住這人的頭發,卻被躲了過去。
陳梵語轉身,扯了扯嘴角道:“有事就說。”滿臉都是不耐,從那日皇後得知小紫得寵後,經常將自己關在鳳鸞殿,就算出來,眼眶也是紅紅的。
他也不知怎麼的,看到皇後鬱鬱的表情他就胸口悶悶的。
做什麼都沒勁。
同時,幾日都沒動靜的係統開始播報:
「請宿主將柔情似水絲襪以十輛銀子賣給寧貴妃,限時三天。」
許是為了避免上次出現的問題,添加了一句「交易價格無法修改,請誠實守信完成交易。」
婢女檬兒被陳梵語的態度弄蒙了,畢竟她還沒見到那個掃地宮女敢這麼對貴妃娘娘,這人簡直是找死。
她高高揚起手掌,麵前這人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那淡淡的一眼卻讓她心頭猛跳,手顫了顫,不由得怒喝道:“大膽!對貴妃娘娘不敬該掌臉!”
陳梵語晃了晃手裡的剪子,麵無表情道:“看看是你的手還是我的剪刀厲害。”
檬兒被嚇得後退兩步,臉色都白了一瞬,故作強硬的嗬斥:“貴妃娘娘在,哪裡容的你這般放肆!”卻不敢上前,剪刀讓她腦袋頭皮發麻。
她哪裡見到這般膽大的宮女,一時間進退為難。
寧常雪卻沒有懼怕,起身訓斥身後的一乾宮女太監:“都愣著乾嘛,還不給我教訓這個賤婢!”
陳梵語臉色沉靜,任由他們圍過來,手裡的剪子橫在身前,而這些人也不正麵剛,而是東圍西攻,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這麼多人。
一腳接著一腳踹在他後背,下了死手的,當然這些人也付出了血的代價。
“你再反抗,我就告訴陛下,皇後禦下不力,撤了她的鳳印!”寧常雪不愧是正盛寵的貴妃,對人心拿捏得十分準確。
陳梵語聞言,心頭猛跳,腦海浮現那日從貴妃椅醒來看到的嬌顏,手中的動作漸漸慢,鬆開手中的剪刀,被人群按在地上拳打腳踢,他蜷縮身體,護住最重要的部位。
後背腦袋疼得厲害,口腔裡全是血腥味。
過了很久,他透過人群,看到院門口快步跑來的人影,耳邊是驚慌的喊叫聲,心神終於鬆懈下來昏迷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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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過來,他正躺在自己的小房間裡,身上被包紮的嚴嚴實實,一動渾身是被碾過的疼,耳邊響起青黛欣喜的聲音,“梵語你終於醒了。”
她又雙手合十地禱告:“感謝老天爺,你再不醒過來娘娘可是要大開殺戒了。”
青黛連忙扶起陳梵語靠做在床頭,嘴裡念叨著:“昨天你沒看見娘娘那張臉,鐵青得嚇人,態度更是從未有過的強硬,將所有毆打你的宮女太監扣下了,一向囂張跋扈的寧貴妃屁都不敢放一個,灰溜溜的跑了。”
她說完就拍了拍胸脯,縮頭吐了吐舌頭,哪有半分大宮女的模樣。
陳梵語聽見外麵傳來聲響,動了動脖子想要望過去,疼得他齜牙咧嘴好半晌才緩過來,又被青黛按下了。
“這時候,皇後正在懲罰那些敢欺負你的幫凶,每人三十大板,一個都怕不掉,而且看娘娘的態度,這件事沒這麼容易結束。”青黛朝陳梵語解釋,卻沒有告訴他,當時皇後盛怒地要杖責五十大板,被她勸了半晌才放棄了這個念頭。
五十大板,妥妥的殺人了,而且是十幾個宮人,就算她是皇後也無法朝天下百姓交代。
這件事的確沒有這麼容易結束,第二天還在床上的陳梵語被抬進了泰和殿,望著穹頂上的遊龍戲鳳,他動了動身體,卻被人按住了,鼻尖襲來熟悉的香氣,接著皇後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望陛下恕罪,梵語她被寧貴妃的人殘忍虐待,恐怕無法行禮了。”
言語充滿了冷肅,帶著不易察覺的譏誚。
“那就讓她躺著吧。”
陳梵語聽到威嚴的聲音,猜皇上大概四十幾歲了,又撇了眼那隻按被角的小手隨著香風離開,心中微微失落。
老牛啃嫩草!
呸!
皇上看著躺在地上裹得如同粽子,看不到臉的人形蠶繭,梗了梗,斜了眼一旁惴惴不安的寧貴妃道:“你說,昨日發生了什麼?”
陳梵語目露思索,比起這件事,他更多顧忌的是係統的任務,按照他現在這個鬼樣子,起碼還要半個月才能走動,而任務的期限已經過去了兩天,再不完成,恐怕他要遭受電擊。
按照係統的規則,失敗三次,他將被徹底抹殺,而他目前的狀態絕對不能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