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母親是一個極為貌美的omega,鄰居們包括三兄妹自己都不知道她為何離開,他們也不知道三兄妹為何有著那麼一大筆錢,為何生活優渥,因此,極為難聽的風言風語便傳了開來,並且愈演愈烈。
孩子們向來是習慣於接受父母的情緒的。所以當年那一片的小孩子都不喜歡林挽卿,習慣於無形地孤立她,甚至是欺負她。
聿卿沐卿當時正在上初中,也難以時時守著護著挽卿。
但是那時,小小的木子卿和爺爺相依為命。木家爺爺總是對於這些流言蹙起眉,也告訴木子卿什麼是錯什麼是對,讓他明辨是非,讓他不要欺負林挽卿,不要從眾。
木子卿因此一如既往地和這個鄰居妹妹一起玩,也習慣了護著她。
他意外的早熟,不過八歲的小人兒便看穿了那些惡意和孤立,那些糾纏和虛偽。
他很厭惡這些,所以總是幫著林挽卿擋著一些來自八卦鄰居的懷揣著惡意的噓寒問暖,擋著一些來自於孩子們的天真到殘忍的傷害。
隻是總歸不可能完全擋下來的。
那是一個蕭瑟的冬日下午。許是小朋友們密謀了很久,他們忽然轉了口風接納林挽卿,說是要帶著她和木子卿一起玩捉迷藏。
林挽卿眼巴巴地看著木子卿,木子卿皺著眉思考了一下,雖是不想但還是同意了。
小姑娘高高興興地加入了遊戲隊伍,木子卿不巧地被成為了三個鬼的其中之一。
從那一刻開始小木子卿已經覺得有些奇怪了。特彆是在遊戲開始之前他看見了兩個女孩子挽著林挽卿的手把她帶遠了。明明以前他們對於林挽卿的態度都是躲都來不及的。
可是他終究還是年紀小了些,並沒有猜到來自小朋友的惡意可以有多純粹和惡毒。
他找了林挽卿整整一個下午,最後終於在一顆很遠很遠的楓樹下找到了渾身濕透打著哆嗦已經燒得迷迷糊糊的林挽卿。
林挽卿燒得神誌不清,隻依稀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影走過來,忍了好久的眼淚吧嗒就掉了下來,小小的孩子哇地一聲就哭了出來:“嗚嗚嗚子卿......嗚嗚嗚我想回家嗚嗚嗚.......”
她是善良天真,但是她不是傻。事已至此,她有什麼好不明白的。
木子卿氣的微微發抖,卻到底沒忍心再說什麼,隻上前背起了她,小小的少年哄她:“好了阿挽,不哭了,我們回家,不和他們玩了。不哭了,沒事了,我在呢。”
不哭了,沒事了,我在呢。
“不哭了,沒事了,我在呢。”
時隔多年,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乖巧天真的小姑娘的林挽卿縮在被子裡,流著淚,再度聽見了這句熟悉的話。
依舊是被熟悉的人小心地背起,已經長成少年的木子卿釋放出安撫性信息素,小心翼翼地安撫著他遺失了三年的珍寶:“好了阿挽,不哭了,不怕,沒事了,我在這裡的。”
我不是怕,我隻是不明白,我隻是.....好害怕一個人。
她努力張開嘴想說些什麼,可到底也隻是在溫柔的溪流環繞間沉沉墜入黑暗。
半夢半醒意識浮沉中,刻入骨子裡的灼痛被水溫和地撫去,一切苦痛都一點點平複,像是浸在溫柔的湖泊裡,搖籃一樣,夢境一樣,幾乎讓人舍不得清醒。
也有好聽的聲音溫柔流淌:“沒關係了,我在這裡。睡吧阿挽,一覺睡醒,就不會痛了。”
好的,你在這裡。你說過了哦,所以,不許走了啊。
你說好了,在這裡的。
一片模糊中,滾燙的眼淚順著臉頰,落入少年的衣服裡,像是無聲的訴說。
幸好,你回來了。
幸好,你還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