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如水,長風簌簌,月亮明亮得幾乎反常,像是神明投下的視線,期待著一場即將上演的好戲。
【三個小時之後】
“挽爺!挽爺醒醒!!挽爺我好怕嗚嗚嗚嗚嗚嗚.......”
捂住額頭,林挽卿困倦地起身努力清醒思緒,抬腕看了一眼表,摁住了太陽穴,按下起床氣看向瘋狂晃她的莫熙,聲音略低:“怎麼了,還沒有到四個小時。”
莫熙是驚恐的。她揪著林挽卿的被角,咽了一口口水,指著天花板上,中性的聲音幾乎在發抖:“挽爺......你有沒有聽見,什麼不該出現在這裡的聲音.......”
漆黑如墨的大廳裡,低沉的“嘶嘶”聲從四麵八方傳來,此起彼伏。
林挽卿瞳孔驟縮,混沌的腦子一瞬清明。她拎著包一躍而起,去搖醒了睡著的幾個人,壓低了聲音飛速道:“該死,我忘記了,這個軍方基地是飼養了科研毒蛇的!怎麼會跑出來的.......算了,四麵八方,它們在水管裡!起來!走!背了包去大樓!這裡不能待了!!”
她語速飛快,跳起來就已經背好了包,穿上鞋拿了武器就想去堵大廳裡的洗手池。
木子卿清醒的速度也極快,迅速起身穿鞋背包拿了門邊鑰匙就去開門。
另兩個人由於剛剛睡醒並且沒有睡夠都還很茫然,懵懵地起身穿鞋還打了個哈欠,隻有莫熙比較清醒地跟上了他們的節奏,一張臉煞白:“可是可是,挽爺,現在是半夜!我們還不知道外麵是什麼情況!萬一,萬一........”被喪屍圍堵了怎麼辦!
現在林挽卿已經沒有時間解釋和安撫她了。
她來得太晚,一條她腕粗的蛇已經頂開了活塞,露出一個青幽幽的頭來。
那青蛇的信子長而豔紅,泛著冷光,細長的豎瞳冷冷地盯著陷入沉默的林挽卿,緩緩挪動著健碩的身軀,慢慢遊了出來。
......是竹葉青。可是竹葉青,怎麼可能長得這麼大?!!!
林挽卿手無長物,隻有手中的一把匕首和一把手槍,根本無法使用。
“跑!!!出宿舍樓去對麵!!越快越好絕對不要驚動喪屍!!!”林挽卿迅速俯身抄起牆邊的一根木棍,聲音促而有力:“這些蛇體型變大了很多!它們已經包圍了宿舍樓我拖不了太久!!彆走訓練場中央繞過去到對麵!!!快————!!!!!”
她眼疾手快地去敲蛇的頭部和它周旋,為他們爭取反應跑的時間,好斷後鎖門。
誰知這竹葉青精得和鬼一樣,眼見林挽卿和它的距離逐漸縮小超過了安全距離,一根掛衣杆突然從旁邊伸來,直直卡住了竹葉青的七寸,令它隻能扭著身體掙紮不休。
林挽卿抬眸,看見了去取了晾衣杆的木子卿。
她鬆了一口氣,匕首飛出手釘死了竹葉青的腦袋,確認它死亡後拔出匕首擦乾淨了血,壓低聲音道:“子卿,走。”
木子卿點了點頭,和林挽卿一起出了大門鎖好了門,能關一點蛇算一點。
此時已經是深夜十二點,月明星稀,一片寂靜。
腥腐臭味夾雜著氧化後血液的鐵鏽味彌漫著,林挽卿一陣窒息,緩了一緩才開口問木子卿:“你讓他們自己過去了?他們敢麼?你怎麼做到的啊子卿?”
“現在還是很安靜,他們應該沒有驚動喪屍。”木子卿沒回答她,隻蹙著眉道:“走吧阿挽,先過去。”
從本能上林挽卿覺得現在自己不應該說話了,她莫名覺得木子卿現在很生氣。
她乖乖閉了嘴,攥著匕首左右看了看空空曠曠的場地,木子卿朝她點了一下頭,兩個人無聲又快速地通過了場地。
就是說運氣還不錯。
他們倆到的時候,三個人也才剛剛到軍樓,揣著手縮在角落裡慌得不行,也不敢上去,隻幾乎眼淚汪汪地在等他倆,跟離了母親的小狗崽崽一樣害怕又惶恐,幾乎到了草木皆兵的程度,感覺要不了幾天就會被嚇成神經衰弱。
林挽卿無聲地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