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掙紮 從不對林挽卿設防的木子卿……(1 / 2)

從不對林挽卿設防的木子卿一怔便被推開,頭重重磕上了牆壁,耳鳴聲伴著不祥的預感升起,陳舊的傷口被刺激,他無法再做出任何反應便沉入了濃重的黑暗。

用力過猛的林挽卿沒刹住自己,踉蹌著往前走了一步,冰涼滑膩的物體擦過脖子滑落在地,不等她反應,響尾蛇因為異變而變得極長的尖牙狠狠咬下,穿透了厚厚的軍靴,刺透了她的皮膚,注射了毒素。

劇烈的灼痛自腳踝處炸裂開來,隨即蔓延到四肢百骸。

反手一刀劈下響尾蛇的頭,林挽卿咬著牙掰開蛇頭丟下,攥著冰涼的指尖忍著疼痛,呼吸開始不暢,意識微微有些模糊,連視線都有些混沌。

小盾響尾蛇嗎.......毒性為什麼這麼快就發作了,變異的不隻是體型麼........不行,不能再拖下去了。

瀕死的威脅感讓人極度不安,林挽卿不清楚響尾蛇的毒性有沒有異化,卻也沒有彆的辦法。她抬手給了自己手臂一刀逼自己清醒一點,看了看陷入昏迷的木子卿倒是笑了一下,慶幸子卿陷入了昏迷,不然絕對不可能讓自己一個人待著。

怎麼會待在他旁邊呢,萬一響尾蛇的毒有能誘導人變成喪屍的成分可就完了。

溫熱的鮮血順著白皙的手臂一滴一滴砸在地上,林挽卿喘了一口氣,把木子卿安置在牆邊坐好,自己跌跌撞撞地出了門,又輕輕給他合上,以防有遊蕩的喪屍闖入。

.......好冷.......好疼......好難受........

虛浮的腳步努力不發出一點聲音,林挽卿呼吸困難地握著軍刀,惡心感和眩暈感不斷上湧。她一點點掙紮著爬上樓梯,清冷的黑暗裡莫名的委屈翻卷不休,又無法紓解。

毫無倚靠的恐懼像潮水一樣漫過了結合熱期中脆弱的omega的心。

重重耳鳴混著些微腥氣俘虜了混亂的感官,重影的視線勉強分辨出“血清室”三個大字。林挽卿勉力抬起不斷顫抖滿是冷汗的手,壓下仿佛千斤重的門把,踉蹌了一下摔跪在地上。

毒性怎麼會.......這麼烈啊.......

她大口大口呼吸著,抬著頭認玻璃櫃裡的圖片,找到小盾響尾蛇的圖片後幾乎連滾帶爬地挪過去,抓著把手把自己抬起來,四肢幾乎脫離了自己的控製。

沒有鑰匙.......門是鎖的......刀要握不住了.......

林挽卿的意識接近渙散,狠了一下心,直接用儘全力對著玻璃撞了過去。

晶瑩的玻璃碎片嚓啦落了滿地,鋒利的邊緣在她的手臂和臉頰上劃出了一道又一道的血口,細密的血珠滴滴答答地落著,林挽卿卻仿若不覺,攥住一支血清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發狠在手腕上掐了幾下找出靜脈,抖著手給自己注射了血清。

此時的林挽卿已經沒有什麼力氣了。

但是一片耳鳴中,她隱隱約約聽到喪屍低沉的腳步聲傳來,而血清室的門是玻璃做的,已經有些碎了,並不安全。

楓糖味的信息素微微顫抖著,林挽卿艱難地拄著軍刀支撐起自己沉重的身軀,竭力忽略神經毒素對於自己的影響,冰涼的手扶著牆,跌跌撞撞地隨便走到一個房間,艱難地開門進去,關上了門。

做完這一切,她精疲力儘地跌坐在地上,腦子裡嗡嗡作響,心口卻鬆了一下,露出笑。

.......接下來,隻要等血清生效,毒素減退,恢複正常之後就可以回到子卿......!

劇痛從搭在地上的手上炸開,渙散的瞳孔驟然縮小,林挽卿難以置信地看著撕咬自己的肮臟喪屍,應激本能已經舉刀洞穿了喪屍的頭顱。

叮當一聲,是軍刀掉地的聲音。

林挽卿望著手上的血口,滾圓的貓眸睜的很大,怔怔的,像是不理解。

半晌,冰涼的眼淚順著臟汙的臉頰滾落,一滴一滴地砸到地上,很重,也很輕。

明明已經注射了血清,可是這一秒,她還是失去了所有大口呼吸的力氣。

.......為什麼啊,明明我已經保下了子卿,明明我已經注射了血清,明明我已經儘全力挪到安全的地方,明明我已經做了我能做的一切保證安全,明明隻要等到血清生效我就可以回到子卿身邊.....為什麼啊.......為什麼啊.......

為什麼一定要堵死她所有的活路呢。

她捂著嘴哭的無聲又撕心裂肺,不過十七歲的孩子終究被艱難逼仄的現實壓垮,孤獨地抱著自己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小芷......正.....對不起啊......我可能要食言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