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仙子隕落 萬劫:“隻不過就是一……(1 / 2)

重紫之深情幽夢 染謹 6470 字 10個月前

萬劫:“隻不過就是一群跟洛音凡沒啥區彆的無恥之徒!”

秦珂沉默……(記憶中,那個有著大眼睛的可憐的女孩子,那個在雪地上的美麗少女,好像才一眨眼,就變成了名副其實的妖冶女魔,有些事當真是天意,無論怎麼努力也挽救不了……)

藍劍歸鞘,隱沒,秦珂走到她麵前,伸手要拉她,“你?為何?”

重紫立即後退避開到萬劫身後,語氣冷淡說道:“你現在的行為有些不妥吧畢竟你當著我心愛之人想牽我的手,你可以合適?”秦珂震驚的說道:“你真的喜歡魔尊萬劫?當真喜歡留在魔宮?”是,非常喜歡,有什麼錯嗎?而且我現在發現入魔沒什麼不好,地位權力我都得到了,還能陪著我所愛之人多好。我跟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在魔宮,在萬劫身邊。沒有人能殺得了我,更沒有人敢打斷我的骨頭,把我扔進冰牢,還有帶釘子的鎖,動一動就會刺進肉裡,會流血。看見你們這些人我就惡心!”

萬劫看向重兒滿眼心疼說道:“重兒受苦了。”

秦珂沉默片刻,說道:“這……這不怪你。”

萬劫說道,那這怪誰?怪她隻把天下蒼生放第一的師父?還是閔雲中!還是怪那些自稱保護天下蒼生,拒絕一次殺虐的掌門嗎!萬劫笑道:“你是來感動重兒的嗎?”

對於萬劫的嘲諷,秦珂似沒聽見,“重紫,天生煞氣不怪你,是不是魔也沒有關係,給我點時間,卓師兄已向佛祖問得消除煞氣的辦法,你可以留在魔宮,但不能作惡傷人。”

“大可不必,早之如此,何必當初!”就算你們找到法子又如何,要消除煞氣,除非將我連同魔劍一起淨化。”

秦珂緊緊抿著嘴,神色僵硬。

萬劫說道,他們隻為了他們天下蒼生,卻不顧及彆人生命真是如此可笑!說完萬劫帶著重兒離開了……

秦珂站了半晌,禦劍離去……

南華六合殿裡……

虞度與閔雲中正坐著商議事情,忽見有人進來,忙停住,同時麵露喜色。

虞度笑著讓坐,“天魔現世,師弟近日卻不在紫竹峰,我與師叔正擔心。”

洛音凡道:“縱然虛天萬魔真被喚出來,魔宮要攻上南華也未必容易。我擔心的並不是她,而是魔尊九幽,此人來曆有些神秘,深不可測,恐怕法力並不弱於我。”

虞度與閔雲中聽得一愣,神色凝重起來。

閔雲中想了想,搖頭,“天魔是極端之魔,九幽連天魔都尚未修成能有多厲害,你是不是多慮了?”

虞度頷首,“師叔說的有理,我也是這意思。”

道理上是這樣,洛音凡點頭,沒再繼續這話題,“有件事我想要請教師兄。”

虞度忙道:“你說。”

洛音凡道:“最近我忘記了許多事,不知是何緣故?”

虞度愣住。

“你這事什麼意思?”閔雲中不悅了,鎮定道,“早就說過,是你當日修行過於急進,不慎走火入魔,難道我與你師兄還會騙你不成?”

對於他們瞞著自己的事,洛音凡原就有幾分不悅,聞言聲音也冷了,“我方才從西蓬山藥仙處回來,他老人家曾是雲仙子的授藝之師,走火入魔之例更治了無數,誰知用儘辦法也不能恢複我的記憶,所以有些奇怪。”

閔雲中無言以對。

虞度搖頭,“罷了,我也知道瞞不過你,遲早都會察覺的,此事是我的錯,但我與師叔隻是為了你好,你……”

洛音凡打斷他,“何毒,解藥何處?”

事到如今,當真要把解藥給他?虞度猶在遲疑,旁邊閔雲中怒道:“既然他固執,你告訴他又何妨!告訴他為何會忘記那孽障,叫他看看自己做了什麼事,看看是誰的錯!”

洛音凡淡淡道:“是對是錯,無須靠遺忘來掩飾。”

虞度示意二人不必爭執,取出一瓶藥放到幾上,“這是鳳凰淚的解藥,用不用,師弟自己權衡著辦吧。”

洛音凡怔住。

鳳凰淚,忘情水,他中的難道是……

閔雲中冷笑,“不是想知道嗎?為何你師兄要瞞你,所有人你都記得,卻單單忘了她,這鳳凰淚,就是你要的答案!”

洛音凡緊抿薄唇,臉色漸漸發白發青。

忘情水,忘的是情,倘若無情,又怎會忘記?

喝了它忘記的人很多,仙界不是佛門,有情並沒有什麼錯,可眼前發生的事卻是大錯特錯,他自己做夢都沒有想到,這一生竟然會犯下這等荒唐的錯,留下這樣的笑柄!

藥仙不查,是因為沒有人會朝這方麵想,重華尊者,無情的名聲六界儘知。

見他這副模樣,虞度暗暗歎息,這位師弟向來自負,極少失敗過,早已悟得通透,從不曾將這些七情六欲放在眼裡,哪料到最終竟逃不過一個情字,這也罷了,偏偏這份情又錯得徹底,此番所受打擊不小,也難怪他不能接受。

閔雲中道:“倘若不是我們想出這法子,還不知你會做出什麼樣的荒唐事!”

“忘了也好,原是那孽障借師徒之情引誘於你,解藥還是暫且放我這兒吧。”虞度邊說著,邊伸手去拿解藥。

洛音凡先一步取過藥瓶,再不看兩人,起身便走,冷冷丟下一句,“我的事,我自會處理。”

虞度與閔雲中目送他出殿,都有點拿不定主意。

閔雲中道:“讓他知道又怎麼了,明明是他自己做錯事,還要怪我們不成?”

“我擔心的不是這個,”虞度皺眉,“當初他正打算帶那孽障走,如今恢複記憶,隻怕又要糾纏……”

閔雲中眼一瞪,“先前是他不明白,顧念師徒之情,如今知道了,我看他有什麼臉麵再胡鬨!”

自六合殿出來,洛音凡機械地禦劍回紫竹峰,一步步走進重華宮大門,走到四海水畔,才終於站定。

揮袖,四海水上煙霧散去,如鏡水麵顯露出來。

長發散垂,一張臉慘白,僵硬無表情,是他?

數百年的閱曆,他又怎會看不出這師徒關係的異常,隻不過那時他可以告訴自己,是她的錯,是她不知廉恥,是她纏上他,故意想要激怒他,可是現在麵對事實,他恨不能一劍殺了自己!

原來這就是欲毒殘留的原因,原來錯的竟不是她,而是他,他怎能對她產生那樣的感情?那是他的徒弟!

不是悔恨,不是羞恥,這些都不足以摧毀他洛音凡,錯就是錯,罔顧倫常的罪名他認了,可是現在,悔恨與羞恥都及不上心頭的恐懼。

手中有藥,卻不敢解。

失落的記憶,令他如此恐懼!

終於明白那雙空洞的眼睛代表了什麼,她對他的信任來源於此。她為何而入魔?他又對她做了什麼?一次又一次毫不留情地對她下殺手,利用她的感情,用鎖魂絲傷害她,害得她□□殘破,險些魂魄無存。

讓她一個人去承擔,這才是他最大的錯。

遺失的記憶裡,會有些什麼?

洛音凡看著水中的自己,手指緊緊捏住藥瓶,沒有更多動作……

萬劫之地空曠……重紫獨自斜臥於榻上,曲肘撐著頭,半條玉臂露在外麵,襯著絳黑輕紗,雪白如藕,暗紅長發如光滑美麗的緞子,垂落榻上,再隨輕紗飄帶流瀉至地麵。

不複,你說:“我們何時成婚?”

重兒,你想何時就何時。

重紫笑了笑,“好。”

寒冬,白茫茫一片。自天魔出世以來,天地風雲季候無不受其乾擾,人間尤其明顯,連續兩年,冬季都來得格外早格外長,八月就開始降霜飛雪,眼下才九月,北風就已刮起,路上鋪了近兩尺深的雪,踏上去咯吱作響,不知凍死餓死了多少人。

千裡雪地,一道影子分外醒目。

足尖輕點,乘風而行,踏雪無痕。

華美長發,映襯素淨的雪,於是雪更白,發更紅。

絳黑衣帶翻卷飄飛,寶石奪目,環佩光彩,姿態自由隨意,無拘無束,她本身就好似一陣五彩香風,將這片廣闊天地當作了表演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