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對公安也有些粗淺的認識,像我丈夫那樣的交通事故,應該是交通管理部門進行處理的。”
“而現在,江隊長親自上門,是不是說明我丈夫和我公公婆婆是被人害死的!?”
“我一直都認為那肯定不是簡單的車禍,我丈夫開車那麼多年,從來沒有出過意外,連小剮小蹭都沒有。”
“特彆是在雨天開車,車上還有爸媽,他絕對是小心小心再小心,怎麼會出那樣的……”
陳婧雯的情緒越來越激動,說到這,她哽咽了,雙手捂嘴,泣不成聲,晶瑩的淚水順著她白皙的臉龐滑落,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原本就清麗無雙的陳婧雯,在淚水的加持下又多了幾分破碎,脆弱的美感。
沒咋見過世麵的小徒弟路平,直呼頂不住,三觀直接跟著五官走,隻想挺身而出,借她一個寬厚的臂膀。
但老刑警,老乾部江海平顯然不是那般膚淺,他輕易地經受住了考驗,他隻是將抽紙遞到了陳婧雯麵前,開口道。
“陳女士,不好意思,不瞞你說,我們確實發現了一些小疑點,目前正在開展調查,希望你可以配合,但今天看來是沒辦法進行下去了。”
“最後一個問題,想問一下,你丈夫的出事車輛目前在哪裡維修?”
聞言,陳婧雯下意識地想摩挲自己的左手食指,但她立即抑製住了自己的動作,她抽來一張餐巾紙,顫顫巍巍地在上麵寫下了一行字,加上一串電話號碼。
“前不久送去上麵的地址維修了,江隊長,如果有什麼發現,還希望你能及時告訴我,下麵那個是我的電話。”陳婧雯抬起頭,將紙巾遞給了江海平。
“好的,謝謝你的配合,時候不早了,我們先告辭了。”江海平笑著拍了拍路平的肩膀,兩人起身離開。
……
江海平帶著徒弟路平回到了車內,他臉上的笑意早已經蕩然無存,他皺著眉頭,麵色凝重地思索著。
“師父,這陳婧雯還真是可憐呐,父母死的早,現在丈夫,嶽父嶽母也去世了,而且還沒有孩子。”
“嘖嘖嘖……她可能就隻剩下錢和美貌了。”路平翻看著手中陳婧雯的檔案,看著她名下的財產,不禁搖了搖頭。
在二十多年前,陳婧雯的父母離世,就給她留下了無比豐厚的遺產,幾輩子都花不完。
“嗬……小路啊,你還需要磨煉呐,這女人可能相當不簡單呐,在拿到實質性證據之前,我們可能沒辦法從這女人嘴裡問出一句實話。你再往下翻一頁,看看她的生平履曆和工作。”江海平點燃了一支香煙。
“我去,文科狀元!?律師!還是在北京的大律師!?”路平一臉驚訝。
“沒錯,所以這陳婧雯要麼是,真愛她的老公,然後傷心到喪失了作為一個大律師的自製力,控製不住情緒。”
“要麼就是她,從一開始就沒打算配合我們調查,她用問題回答問題,一下子就拋出一連串的疑問,來堵住我們的嘴,而且她很會利用自己的優勢,一下子逆轉了形式。”
“不過幸好,我有耐心,一步步來,這次想要的並不多了。”江海平指了指餐巾紙上的地址。
“走,現在就過去!”
“師父,你是不是想多了呀?那就是一個漂亮女人……”
“彆廢話,走。”
……
與此同時,陳婧雯一邊看著窗外車輛離去的方向,一邊拿起了咖啡杯,淺淺地抿了一口。
“念慈呐,你的丈夫‘案呆子’的外號真的是名副其實!足夠敏銳,也有些水平。不知道他發現了什麼,查到了哪些東西?”
“希望他可以加油吧,要是有能力能一查到底,讓一切事情水落石出,那倒是也不錯。”
陳婧雯低著頭,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她提起挎包,站起身,向著店外走去。
“小周,差不多了,記得關好門。”
“是,陳姐。”
昏黃的路燈下,陳婧雯的臉上已毫無剛剛的悲傷與哽咽之色,除了微紅的眼眶外,隻剩下隱隱約約的期待。
就在5分鐘前,李念慈給她發了微信,麻煩她後天晚上七點,參加江明明的家長會。
兩人聊了幾句,互道了晚安。
她步履輕快地走入小區,邁入電梯。
她準備回家,為後天好好挑一挑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