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看著他的背影直至光色完全消失,才探進頭跟去。
映在他眼前的是一座堪稱史詩級的宮殿。
堂內富麗堂皇,幾十米高的黃金樓柱支撐著一眼望不到儘頭的殿堂。
無數星耀般爍眼的吸睛掛燈吊在最上空,為這陰暗潮濕的地底增添無數閃耀。
尤帕薩特跑到殿堂正中央,雀躍著說:“這次沒有攻擊,你們可以放心進來。”
整個殿內空無一物,像是被搬空一樣,五條悟垂首望地。
金燦燦的瓷磚精密貼合,鋥亮的能倒出人的身影。
尤帕薩特掏出一根信號棒,點燃脫手扔向天空。
信號棒奇異地懸浮在半空中,靜置幾秒後才“砰”的一聲爆開,釋放了紅色的煙霧。
“歡迎尤帕少爺回家!”一隻人形高的小醜人偶從煙霧裡跳出,機械地張著嘴,捏著嗓子說出歡迎的話語。
小醜人偶軟趴趴地踮腳,歡快地圍著眾人跳了一圈的踢踏舞。
“發現!發現!發現!三個不合格的老鼠!烏拉烏拉!”
小醜人偶尖叫著唱出聲,隨後失去內殼一樣,了無聲息地跌倒在地。
遠處頓時出現一把王座,從加蘭.布朗的視線望去,隻能模糊地看出是個人樣。
尤帕薩特把小醜人偶抱起,扛在肩上,指著遠處王座說:“五條老師,那就是我爸爸。”
五條悟硬誇道:“令尊的出場方式很奇特。”
塞德付克身著黑色西服,坐在王座之上。雖然臉上細紋頻出,但卻一點不影響他成熟的帥氣。
他有著一雙暗紅的眼睛,如同藏匿黑暗中的惡龍,盯著遠處一眾人的行蹤。
尤帕薩特小跑著來到王座之下,把小醜人偶穩當地平放到地上,對著塞德付克行李:“父親。”
塞德付克聲音低沉,聽起來很有威壓:“他們是誰?”
不用想也知道說的是誰,尤帕薩特弓腰答道:“我的老師和……”
和什麼呢?
加蘭先生和五條老師應該是朋友關係?但總感覺一些細微的互動又很親密。
他沉思片刻,猶豫著說:“師母。”
加蘭.布朗:“?”
他掐了一下五條悟,五條悟直呼痛,轉過頭噓聲問:“乾什麼呀?”
“你又教人家小孩子什麼壞事了?他為什麼稱我為……那個……稱呼?我明明是男人啊!”
“什麼叫又呀!誰知道他腦袋裡麵裝的是什麼嘛,他自己思想齷齪,加蘭不要帶上我。”
最前方的尤帕薩特聽著他們的爭吵,有一瞬間的冷汗冒出。
原來不是情侶關係啊……那五條老師為什麼要跟加蘭先生撒嬌?這種親密關係他隻在爸爸媽媽身上看過!
塞德付克跟著沉默:“你確定?”他是你師母?
“呃,”尤帕薩特重新組織語言:“不,他們都是我老師。”
這個回答加蘭.布朗滿意了。
塞德付克眯起眼,冷哼一聲。
他拄著黑金拐杖起身,腿腳顛簸地走到尤帕薩特跟前,端詳起後麵打鬨的兩名男子。
“尤帕,這種爛魚爛蝦你也敢拜師。”
五條悟偷偷摸摸跟加蘭.布朗說:“從門衛到主人都是壞脾氣,小尤帕沒有被汙染也是很傳神了。”
塞德付克皺眉說:“你說壞話敢說的再大聲點嗎?”
五條悟如他所願:“你脾氣真臭。”
“……”
塞德付克抓住自家兒子的肩膀,搖晃兩下,似乎是在確認有沒有進水:“這種沒有禮貌的奇葩你也敢當成老師!”
尤帕薩特平靜地抹掉噴在自己臉上的口水,黏糊地說:“爸爸。”
塞德付克被萌的心都要化了,隨意地把拐杖拋之腦後,抱起尤帕薩特貼到自己肩上,重新坐回王座。”
什麼父愛狂魔。
五條悟冷嗬一聲,準備開口跟這位看著很裝的“爸爸”battle一番。
但加蘭.布朗能讓他說嗎?
答案當然是不能。
他把五條悟拐到一邊,朝塞德付克鞠了一躬,禮貌地開口:“您好。”
五條悟在一旁插嘴:“請給我們一筆錢。”
塞德付克:“?”怎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加蘭.布朗回頭,把麵具摘下狠狠瞪了眼五條悟:“你彆說話。”隨後又把麵具戴上。
塞德付克敲打兩下王座椅把,嘲笑道:“就憑你們,有什麼臉麵讓我借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