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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意，快謝謝主任，走，可以直接去教室上課了。”尹佳拉著齊書意的手跟在主任後麵。”

“謝謝老師。”齊書意跟著他們一起進入了一年級三班。

齊書意看著下麵躁動不安的同學，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那雙眼睛，好漂亮，他心想。

陳瑜看著講台上的齊書意，眼睛都笑彎了。

“大家好，我叫齊書意，今年七歲了，希望能和大家相處愉快。”齊書意嘴裡念著昨天媽媽教過的話語，眼睛確盯著講台下的陳瑜。

齊書意和陳瑜同學了四年。

那天放學回到店裡，齊書意看見尹佳蹲在垃圾桶旁邊吐，手一邊捂著胃一邊扶著桌子。

“媽，你怎麼了，不舒服去看醫生啊。”齊書意給尹佳撫了撫後背。

“沒事，你去寫作業吧。”尹佳輕輕推了齊書意一下。

今天一回家，齊書意就覺得家裡氣氛不太好，但他不知道哪裡有問題。

第二天去學校，齊書意聽見幾個女同學在聊天。

“真的假的，你要有弟弟了啊？那你媽媽會不會沒那麼疼你了啊？”

“不知道，我爸說我媽懷孕了，唉~”

“你們在說什麼？什麼懷孕了？”齊書意路過問了一句。

“我這幾天看我媽吃飯總反胃，我就問我爸，我爸說我媽要生二胎了，我都不知道！”林然越說越激動。

“是不是，懷孕會反胃，然後吐？”齊書意問。

“我不知道，但我媽是這樣，為什麼他們不提前和我說一聲啊，我又不是三歲小孩！”林然突然暴躁。

齊書意暗自回到座位上，皺了皺眉。

“怎麼啦，一大早就不高興，和哥說說。”陳瑜把書包甩到座位上，伸手攬著齊書意肩膀。

“沒事，快坐好吧你，一會上課了。”齊書意把陳瑜書包裡要交的作業拿出來，順手遞給了後麵的課代表。然後又把他書包塞回座位上。

今年他們五年級了，齊書意十一歲，臉上的紅暈已經消失了，小臉蛋兒白白淨淨。

齊書意心裡已經有數了，但他回家並沒有多問。

天氣漸漸變涼。一大早齊書意便被一陣敲門聲吵醒。他從被窩裡爬出來去開門。

“姑爺，你怎麼來了。”

施震氣喘籲籲的說：“走去我家，你媽媽生了，去醫院了，去我家住幾天。”

這天還是來了，齊書意心想。他快有弟弟了。

齊書意收拾幾件平時穿的衣服，跟施震走了。

施震有個女兒，比齊書意小五歲，叫施雨含。

周末，施震帶上齊書意去看尹佳。

“好看，像你哈哈哈哈哈哈，乖寶！”病房裡麵傳出來好大的說話聲。齊書意推開門走進去，病房裡暖烘烘的，有股子奶腥味。

“來看看啊，書意，弟弟。”尹佳坐在床邊，穿著花睡衣。

幾天沒見，齊書意覺得尹佳好陌生。眼睛裡的神色似乎不太一樣，但說不出來哪裡奇怪。

齊書意靠過去看了一眼弟弟的臉。一點都不好看，紅呼呼的。

一周後，尹佳出院了。齊青在家給尹佳做飯，煲湯。店已經不開了，尹佳肚子大起來之後就回家待產了。

“齊書意！弟弟哭了，你過來抱一下！”半夜尹佳喊齊書意，“齊書意！”

“等下，我穿個衣服。”齊書意已經躺下了，慌忙從被窩裡爬起來。

接過弟弟，齊書意學著尹佳的樣子把弟弟的頭托在左膀上，右手攬過他的後腰。

已經午夜了，齊青怕吵，自己搬去客廳沙發上睡了。

齊書意抱著弟弟不停的哄，課他就是一直在哭。

“彆哭了！”齊書意被吵得腦子疼。

“啪———”“你喊什麼！嚇著他！”尹佳一巴掌甩了過去。

齊書意右手輕微顫抖，吐不出一個字。

“回去吧，睡去吧你，這點事都乾不好！”尹佳從齊書意手裡抱過弟弟。推了推書意。

齊書意走了。

他抱著膝蓋坐在床上。他低下頭，眼淚打濕了褲子，卻也不敢哭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