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等一下，”齊書意把書給祝潭。“你先去，我和我弟弟說幾句，彆遲到了。”

“我不能等你一起嗎？”祝潭眼睫毛上蒙著一層水汽。

“我弟弟他有家事和我說，你先去，我馬上就來。”祝潭說完就跟陳瑜走了。

祝潭眼皮耷拉著，慢吞吞地晃走了。

“潭哥！走吧！”李冬和聞科研從後麵追上來。三個人消失在雨中，漸漸被人群淹沒。

“說吧，小瑜。”齊書意不願意把事情鬨得那麼難看。

陳瑜拉著齊書意的衣袖：“書意哥，我對你是真心的，我是為了你才來的京大，我——”

“彆說了，我都知道了，你編的下去嗎，小瑜。”齊書意伸出手把陳瑜的手從他身上移開。

“林珂，對嗎？這也是你非要換專業的理由。我記得他，你們高中一個班。”

“好了，我不怪你。”齊書意平靜道。

“小瑜，既然選擇了這條路，我希望你以後彆後悔，林珂心眼比較多，你和他在一起多留心。”

“還有，最近天氣冷，多穿點。空閒時間記得給阿姨打電話，他念著你呢。”

“回去吧，我待會有課。”

“以後有難題可以拍給我，你們專業我不太懂，能幫的我會儘量的。好了。”

“回吧。”

齊書意把手裡的傘遞給陳瑜，從口袋裡掏出紙巾給他。

“書意哥，我我——對不起！對不起！”陳瑜哭的兩眼通紅。

“祝潭他——他——他給你遞過情書——我對不起你，哥！”陳瑜哽咽。

齊書意愣住了，手裡拿紙的動作一頓。

“算了，過去了，我就當不知道。你也彆提了。”

“不是的！哥！好幾年前了！他每個月都給你一封，我都給攔下來了！”

“對不起！書意哥！”陳瑜哭的難看，齊書意不停地給他擦眼淚。

“不說了，都過去了，我得去上課了。你好好照顧自己。”

齊書意撐了傘跑進了雨中。

是他。那雙眼睛，沒錯了。

自從齊書意上了高中，每周放假總覺得背後有一道目光盯著他。不是他們學校的，是隔壁南豫中學的。

齊書意從後門溜進教室，坐到了祝潭旁邊，輕聲對他說：“抱歉啊，祝同學，我來晚了。”

祝潭湊到齊書意耳邊：“沒事，快聽課吧。”

這位囑咐人家好好聽課的同學，自從進了教室就沒靜下心來，手指在書上敲來敲去。眼睛看著白板，腦子早就遊離到齊書意和陳瑜的交談中去了。

祝潭知道齊書意和陳瑜好了三年，從他上高中開始，陳瑜就一直在齊書意身邊。齊書意看陳瑜的眼神很不一樣，祝潭不知道到底該怎麼做。是邁出這一步？還是？算了。

搏一搏，單車變摩托。

現在還不行啊。

太慢了，太慢了。不，慢點兒好。

“祝同學，祝同學！”齊書意喊了他兩聲，他還是雙眼放空盯著前麵同學的後背。

齊書意用胳膊抵了他一下：“祝同學，你想什麼呢！老師喊你。”

祝潭猛地站起來，嚇了齊書意一跳：“人體供熱機製為大腦，肌肉和器官。”

“請坐，這位同學回答的對，但也不對。”

“還有其他人補充一下嗎？”

祝潭坐下後舒了一口氣。

齊書意問他：“你想什麼呢？”

“追人。”祝潭脫口而出。

“？”齊書意坐正了，沒再追問。

“書意，你生日多久啊？”祝潭和齊書意撐傘走在雨中。

齊書意回答：“暑假，已經過了。”

“上次說去爬山，這周去怎麼樣？”

“好啊，叫上李冬和科研啊。”齊書意把傘滅掉。“正好他們應該在宿舍。”

齊書意伸手接過祝潭手裡的課本。

“李冬，周末祝同學組織爬山，叫上科研一起吧。”齊書意對在開黑的李冬說。

“啊？”李冬拿下耳機，一臉驚恐的看著祝潭。

“看我乾什麼！書意問你呢！”祝潭一臉你不好好回答就等著吧的表情。

“啊，潭哥真那麼說？”李冬不可思議。

“是啊，一起吧，晚上去超市買點東西準備一下。”齊書意說。

李冬不停地往祝潭那邊看：“啊，好啊，那我和科研說一聲，讓他早點回。”

祝潭說：“行，你們可帶好東西，嗬。”

齊書意收拾了一件厚實一點的外套：“祝同學，山上晚上冷，帶件厚一點的衣服。”

祝潭寶貝似的從衣櫃裡拿出那件羽絨服。

齊書意看見那件衣服就頭疼，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解釋，算了算了，就當是給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