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次不發了！”他腿直往後縮。

祝潭冷笑：“沒有下次了？給你兩個選擇，一是自己申請退學，二是我把你保研的真相告知所有人。”

葛文瀚臉色瞬間泛白。

“我建議你選第一個。畢竟你父親一步步爬到教授這個職位不容易。”

祝潭和他分析利弊。

葛文瀚頓時慌了，他抱住祝潭的小腿：“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我手裡有論文.....我可以給齊書意一作.......”

“嗬！你的一作？我看是你買來的一作吧？”

祝潭蹲下扯著他的領口把他往前拽了拽。

“你那麼喜歡用一作來收買彆人啊？可惜你論文太水，我家書意還看不上！”

“彆廢話，自己申請退學，三天後就彆出現在京大了。”祝潭說完從口袋裡抽出兩張紙巾扔在他身上。

“擦乾淨，這裡沒有人對你動手。”

齊書意沒多看地上那人一眼，跟著祝潭走了。

“阿潭，會不會有點太狠了。”齊書意有些於心不忍。

“不會。”

“要是三天後他還出現在實驗室，你和我說。”祝潭狠了心要收拾這個人。

齊書意第二天滿課，就沒有去實驗室。但導師通知晚上有個會。

所有人都到齊了。

導師一進來就說要和大家宣布幾件事。

“各位同學，最近辛苦了。有幾件事情老師在這裡要和你們說一下。”

“葛文瀚因為身體不適申請退學了——安靜一下”下麵窸窸窣窣有人交頭接耳。

“三組現在差一個人員，齊書意補上去，但自己手裡的項目還是不要停。下學期有可能會有一個交換生名額，各位請積極爭取，對後麵的學術研究十分有益。最後一件事情，是我要提前退休了。”

下麵一片寂然。

“我會跟進你們目前手裡的，把所有任務全都完成才會和下一任導師交接，各位同學請放心。下一位導師在學術界也是個大牛，今天就這幾件事，各位辛苦了。”老師說完就從講台上走下來，把手裡的文件傳下去。

齊書意心裡挺不是滋味，直覺告訴自己這件事和祝潭有關。包庇學生走後門確實不是一名合格的導師，又不是開除他，隻是提前一年退。

隻是以後要做兩個項目，時間更緊了，也不知道他們之前進度怎麼樣。

最近要期中考試，大家都在一天學三門，齊書意也不例外。

就算是平時再努力的大學生，遇上考試周也束手無策。畢竟沒有老師會像高中那樣總結考點，好幾本書一起考，沒有人能笑得出來，哪怕是京大的學生。

祝潭也已經在圖書館裡熬了好幾天了，每到這個時候，二十四小時自習室都爆滿，他們都淩晨才往和府去。

這次考完試也沒辦法放鬆，實驗室一大堆東西等著齊書意，前段時間導師給每組的學員都發了一筆“研究費”。

齊書意的工作台已經搬到了於家辰他們那一組，那邊的進度會更趕一些。

於家辰對齊書意照顧有加，主動的將之前的實驗數據和資料給齊書意，一開始齊書意還有點受寵若驚，但後來發現於家辰並無惡意，也就把他當朋友一樣相處。

“書意，這禮拜我生日，邀請了我們實驗室幾個男生去慶祝，女孩子都和男朋友約會去了，你一起來吧。”於家辰裝作不經意的問道。

齊書意有些猶豫，首先自己不是很想去，其次祝潭晚上不讓他回去的太晚，十點之後都會親自來接自己。

他隻好拿出祝潭來當擋箭牌：“我對象不讓我回去太晚，他會擔心”

於家辰就等著他這句呢。

“叫上他一起吧，正好人多熱鬨啊。”

齊書意隻好先應下來：“我問問他。”

他給祝潭發了條微信：這個禮拜我們組成員生日，邀請你一起過來。

祝潭那邊回的很快：好。

“師兄，我男朋友說可以，到時候辛苦你多擔待了。”齊書意把祝潭答應的事情和他說了。

於家辰拍了拍齊書意的肩膀：“這就對了嘛，多參加參加活動嘛，彆整天悶頭學習。”

齊書意笑了笑。

這天晚上天氣不太好，隨著氣溫的下降，雨也越來越冷。

齊書意整個人包裹在大衣裡，下巴埋在圍巾裡。

祝潭把座椅加熱打開：“多穿點，京城冬天又冷又乾，保溫杯裡麵有熱水，先喝點。”

齊書意從兩人中間拿出保溫杯，擰開之後，放在嘴邊小口抿著熱水。

和祝潭在一起快兩個月了，以前怎麼沒發現這人那麼囉嗦呢，整天除了學習心思都放在自己身上了，就連自己每天穿的衣服都是祝潭給收拾的。

這樣一想，齊書意覺得自己好像從來沒有洗過衣服，拉開衣櫃就是洗乾淨熨燙好的衣服，內褲襪子整齊的收在抽屜裡。

兩個月而已，祝潭已經完全滲透自己的生活了嗎？

齊書意覺得自己不是談了個男朋友，反而像是給自己找了個老婆，反觀祝潭，像是給自己找了祖宗。就連齊青也從未給自己做過那麼多。

“書意，到了，想什麼呢？”祝潭已經把車熄火了，見齊書意一直在發呆。

齊書意盯著祝潭的臉一動不動。

“怎麼了？書意？”祝潭訕訕地看著他，不敢有所動作。

黑暗中，沒人說話，隻能聽見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