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沒有勇氣打開祝潭給他發的消息，所以就裝作沒看見。

吃完飯，他掃了一輛公共自行車出發去營業廳。

“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為空號，sorry，the number.......”祝潭隔幾分鐘就給齊書意打一通電話，這次居然直接變成了空號。

昨天收到齊書意短信之前，自己還在廚房裡做綠豆糕。前幾天齊書意吃了滬家的綠豆酥覺得很不錯，說第一次吃到那麼好吃的綠豆酥。和他在一起挺久了，祝潭發現他並不是很愛吃甜品，很多時候都隻是嘗一嘗味道就不吃了，唯有那家的綠豆糕他多誇了幾句。

於是他在某書上搜了教程，準備學一下，等他回來給他個驚喜。

就在他把麵粉都混合在一起之後，準備看看要加多少水時，手機彈出來了這條信息。

他不記得自己當時是怎樣的心情，隻記得手機滑到了盛麵粉的碗裡，麵粉撒了一地，手機也磕碎了一個拐角。

他跪在地上，顫抖著手去滑開手機屏幕，上麵沾滿了麵粉，很滑，總是點錯，點了半天才撥出去號碼。

這幾十秒祝潭覺得自己等了一個世紀。即使那麼久多去了，那頭也毫無回應。

沒辦法，祝潭隻能把他所知道的和齊書意有關的人都聯係個遍，沒有人知道他人在哪。

對，他回家了，對。

祝潭急忙起身，一個踉蹌，又摔倒在了地上。剛才跪的太久了，腿都沒知覺了。

他什麼都沒帶，拿上手機和鑰匙搖搖晃晃出了門，走路還有點不穩，隻能靠在電梯拐角。

這是第一次把車開到一百二十碼，為了能更快趕到車站，他走了高速，買了最近一趟車票去了北川。

齊書意換上了新的手機卡，這才點進去看祝潭給他發的消息。

【阿潭：書意，你在哪？】

【阿潭：你接電話好不好....我們談談，是不是我哪裡做的不夠好？我可以改的，真的，你知道，我從不騙人】

【阿潭：是不是你不願意和我做那檔子事？是我的錯】

【阿潭：不分手好不好，能聽我說幾句嗎？】

【阿潭：就五分鐘，給我五分鐘好不好？】

..........

齊書意沒敢往下看了，他把每張圖片都截下來，上傳在自己空間裡，包括之前的一些聊天記錄。

換了手機號，還要去銀行更改信息，手機各種APP都要進行號碼更換。

齊書意這一下午都在忙活這些，難怪有些人分手了不換號碼，真麻煩。

換了號碼他又往學校趕，先去找輔導員拿申請單。

弄個退學申請，要跑好幾個辦公室蓋章，關鍵是這些老師都還錯峰上班，有的在開會，有的在上課，還有的在實驗基地坐班。

齊書意隻好一個個跑，最遠的那個還要騎車去校外的基地。

隻是蓋了章，就跑了三個小時。

弄好這一切，他給林珂發了微信。

[這是我新號碼，156*********新微信也是這個，舊的不用了，如果有第二個人知道，那就是你泄露出去的]

林珂看見這條短信，掐了下自己的人中，這都什麼破事啊，兩邊都難做人，救命！

祝潭在北川待了一夜，晚上等在齊書意家樓下，到了淩晨，整個小區都沒有燈亮了才走。第二天一早，又早早來了。

尹佳看見自家樓道裡蹲個人，嚇一跳。

祝潭感覺有人從身邊走過，慢吞吞抬起頭來。

認出是尹佳，他忙站起：“阿姨，我是齊書意同學，祝潭，他在家嗎？”

尹佳打量了他一眼，認出是祝潭：“他呀，昨天下午就走了，不知道人去哪了，上去坐會兒啊，一大早的。”

祝潭沒空和他多說：“那謝謝阿姨，能麻煩你給他打個電話嗎？我找他有急事。”

“行。”尹佳摸出手機給齊書意打了個電話，過了會，“沒人接。”

“那謝謝阿姨——”祝潭轉身跑走了。

“唉——我還有話說呢——”尹佳想再和祝潭嘮一會，卻見這人都竄出去了。

祝潭沒辦法，隻好先買票回京城。既然齊書意不在家，那大概率還在學校。

此刻齊書意已經回到林珂的出租房裡了，林珂正坐在客廳看論文。

“回來了啊，我真的是上輩子欠你的——”林珂合上電腦，問道：“吃點什麼？”他掏出手機，想點外賣。

齊書意在門口換鞋，林珂沒看見他手裡拎著菜。

“我給你做，不點外賣。”齊書意徑直往廚房走去。

林珂一臉看戲的表情，端了杯菊花泡枸杞倚在廚房的門邊。

“夠賢惠的啊，難怪祝潭要死要活不願意分手，換我我也不分——”他有點幸災樂禍。

齊書意把擇下來的菜葉子扔在他身上：“沒完了你還！再逼逼一句晚上你吃菜葉子吧你！”

“好好——我閉嘴”林珂收起那副賤賤的表情，“祝潭找你快找瘋了，你給句話啊，怎麼辦？”

齊書意麵無表情：“不怎麼辦，明晚再說。”等明天見過秋粟再說，現在齊書意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隻能先躲在這，又不能白住人家的房子，尋思著自己給他做飯，正好在這也沒事。

林珂歎了口氣，想到祝潭那個樣子，也有點不忍心：“你也夠狠心的，還有心思給我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