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手機在口袋裡一直震。
林珂一隻手穩住齊書意，另一隻手去摸口袋，“媽的，誰啊，這時候打電話。”
“喂——”
“你和齊書意在一起。”那頭說道。
林珂沒說話，趕緊看了看手機屏幕，他驚恐地環顧四周，說道：“祝潭，你發什麼神經——我和朋友在外麵吃飯。”
“你們在哪？”那頭聲音冷冽。
林珂僵持著不說話，出租車打著雙閃。
沒辦法，隻好暫時把手機揣在口袋裡，把齊書意塞進後座，隨後自己也坐了上去。
收拾人他才把手機拿出來，點了閉麥，對司機說道：“師傅，到禦城西門。”
林珂這才敢打開麥克風，“祝潭，我已經在回家的路上——”
“阿潭——”齊書意咕噥。
臥槽，林珂心裡一驚，連忙捂住齊書意的嘴。
“嘿嘿，朋友喝多了，不好意思啊。”林珂道歉。
那頭剛才一直沒聲音，過了會才說話：“我知道他不會見我，我也不為難你，你隻需要告訴我他過得好不好。”
林珂簡直太糾結了，他看著齊書意睡著還緊皺著眉頭，“好吧好吧，我和你說，你彆打擾他就行，要不然他能殺了我。”
那頭似乎在等林珂說話。
“他瘦了，說不上來哪裡不對，但他很不開心，喝醉了還叫你呢........他都不怎麼笑了，最然對我們這些人看起來好像沒什麼變化，應該挺想你的。”林珂跟上斷頭台一樣，“你千萬彆來找他，要不然我就死定了。”
祝潭靠在廚房水池邊，遲疑到：“行，不過你得和我報備他的近況，你知道的都得告訴我。”他強硬道。
“那怎麼行！”林珂不乾。
“那我現在就回國。”祝潭威脅他。
林珂腸子都悔青了，肯定是看見朋友圈了，“彆！我答應你！”林珂簡直苦不堪言，這下好了，自己兩邊都不做人了。
“晚點再和你說吧，我先把他送回家。”
“行，晚點電話聯係。”祝潭握著手機的手抖的停不下來，他打開水龍頭潑了把冷水在臉上，試圖使自己冷靜下來。
林珂扶著齊書意下車，嘴裡還邊念叨：“原諒我，書意，我也是被逼的，我知道你是個善解人意的人，對不對，是的，沒錯，你很善解人意。”
齊書意靠在林珂肩頭睡得不省人事。
林珂一路把齊書意扛到二樓，“媽——開門！”林珂騰出手使勁拍門。
來開門的是林父。
“這孩子誰啊，來，我來搭把手。”林父從自己兒子肩上扶著那孩子。
林珂腰都快斷了，說道：“齊書意，就是那個退學去你們學校的。”
“那趕緊進來歇會。”林父把齊書意安置在沙發上。
“我和他出去吃飯，喝多了他，等會讓他睡我房間吧，我睡沙發。”林珂從房間裡換了身睡衣出來。“估計他過年也沒地方去，讓他在咱家吧，過幾天高三不就開學了嗎？”他問。
林父拿了厚被子給林珂，說道：“也是個可憐孩子，好不容易考上京大，多餘的我也不說，隻是咱們這個小城市，一年能考上江大和京大的還不知道有幾個，不容易啊.......”身為校長，林父知道這孩子背後付出的肯定比旁人要多，而且這大過年的還在外麵，定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你也彆問他，他挺複雜的，反正彆多問，不然他難過。”林珂把他扶到自己床上，又給他外套脫了，這才出去。
“坐。”林父指了指沙發，讓林珂坐下，“說說那孩子。”
林珂不知道從何說起，“其實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總之他父母不管他，和愛人也分開了，看他樣子還沒走出來，不過，爸——他就是我之前高中時和你提起的——那個，總是考第一的，就是他！”林珂想起以前高中，每次出分不是第一時間看自己的，而是看齊書意的，竟也十分懷念。
林父這才有點印象，“是他啊，那你沒事多找他聊聊，確實優秀，難得的好苗子。”林父慈愛得笑了笑，“他之前學的什麼？”
“生物吧，搞科研的。”
“我媽呢？”林珂從進門就沒看見林母。
林父站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說道：“你媽睡了，你也早點休息。”
林珂見屋裡沒人，偷偷溜進洗手間和祝潭聯係，雖然他也不想，但不知怎的，自己就是有點莫名怕祝潭。
他主動給祝潭打了過去，那頭接的倒是挺快。
“喂——”
“齊書意已經睡了，我容易嗎我，躲在廁所裡給你打電話！”林珂直抱怨，表示自這輩子沒做過這種事情。
“他看起來狀態怎麼樣，最近在做什麼，不上學之後他去哪了？”祝潭拋出一大堆問題，恨不得一次性把想問的都問完。
林珂不知道先回答哪個，隻好從齊書意剛退學那會說起，“反正他退學以後準備回去複讀來著，不過一直沒回學校，不知道在哪，從他退學到現在我也就隻見了他一麵而已.......其他的我不清楚.......”
祝潭表示不信，問道：“他現在呢？”
“在我家，過年沒地方去，和家裡徹底掰了，有機會你自己問他吧，這我真不知道.......”林珂不敢把真相和祝潭說。
“鬨掰了？為什麼？”
林珂頭都要打了，又不敢讓他聽出異樣，隻能裝作不知道，“這我哪知道啊，都是人家的隱私.......”
祝潭想不明白，當初齊書意隻是回了一趟家，然後就說要和自己分開，問題就出在他父母身上。出國前自己去找過尹佳，尹佳對這個避而不談，連自己兒子去哪都不知道，就連自己父母都回避這個話題。
當時自己沉浸在失戀的痛苦中，齊書意又玩失蹤，根本沒注意到這些，現在想起來疑點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