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緬甸那邊的項目已經在開展了，我想——”

“這不是為了讓你多看他幾眼嗎。”江寒趕緊打斷他，省的他要送自己去嘎腰子。

這個理由還算可以，能接受。

祝潭沉思了一會，話題跳躍的很快，“簡竹你給他安排到哪了？”

“美國那邊，他不太想回來，聽說在申請綠卡。”江寒回複。

祝潭點了點頭，率先離開了餐廳。

意合餐廳吃完飯不需要自己收拾餐盤，有專門的阿姨過來收拾，每天就飯點比較忙，其餘時間餐廳也比較空閒，但也有偶爾過來加餐的，就得單獨準備。

正常情況下五點下班，意合會在下班時間給員工準備晚飯。但很多部門會加班到八點，超過五點半打卡的員工第二天出勤時間可延長至早上十點，早飯也會在十點半結束。

因此，每年意合集團都是畢業生擠破頭都想進的公司，不為彆的，員工待遇這一塊意合稱第二就沒人敢說自己是第一。

晚上八點後有班車，也可以自行打車，公司每周一次上報。據老員工們說，八點半之後亮著燈的隻有總裁辦。

不出所料，齊書意今晚是他們部門唯一一個留下來加班的，很多東西需要鞏固，即使在學校專業知識再牢固，實戰還是不夠，齊書意剛工作第一天就意識到了自己和正式員工的差距，真的不是一星半點。

樓層的燈光已經全部熄滅，祝潭準備下去檢查一下。

九層還有人？

祝潭站在電梯間眯著眼睛往燈光處看。

他放輕了腳步，慢慢往前走。

眼前的人左右晃了晃脖子，還在伸展著腰後的肌肉。

九層的燈關了，就亮著廊燈和他工位上的小台燈。

齊書意看著電腦屏幕上的反光，有人......

越走越近，一身黑......woc

這個點，公司不會有人，屏幕上的黑影越來越近，齊書意不由得想起中學時被舍友誆騙看的那部恐怖片《殺人漫畫》，有個小故事就是發生在深夜的辦公樓裡，十幾年過去了仍然是自己內心深處的恐懼。

他放在鍵盤上的手已經開始有些發抖，不停的吞咽口水，左手慢慢放上自己的水杯，裡麵泡著同事給的平陰玫瑰。

屏幕上的臉越來越近，還有些發白。

“彆過來！”齊書意猛地轉身把杯子裡的水潑出去，眼睛都沒敢睜開，隨後他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躲到桌子底下，還順手拉過椅子擋住自己。

“我沒錢，剛入職，沒做過壞事——”齊書意尾音都有些顫抖，害怕的。

祝潭簡直要氣笑了，自己滿臉的玫瑰花瓣，幾朵大的玫瑰花直接落入領口，身上全被這杯水波及到。他伸手捏下臉上的花瓣，彎下腰對裡頭索瑟的人說道：“這位同誌，我被你嚇到了。”臉上的水順著鼻尖滴落在辦公椅上。

齊書意這才敢慢慢睜開眼，“對不起，我——”

朝思暮想的臉距離自己不到半米，齊書意腦子瞬間宕機，腦海裡浮現的是各種各樣的祝潭，卻第一次見過這樣的他。

周圍安靜的能聽到自己的心跳，齊書意覺得自己心臟快蹦出胸膛，渾身發熱，如果不是穿的嚴實，眼前人都能看見自己皮膚上的血管在跳動。

時間似乎靜止在這一刻，櫻花下落的速度是每秒七厘米，齊書意覺得自己心臟每秒跳動七次，次次皆為他。

“怎麼？都不會說話了？老同學。”祝潭見他眼睛都不眨一下。

齊書意這才感受到自己腿因為蜷縮在桌底下麻的站不起身。

“起來吧。”麵前伸出一隻乾淨修長的手。

他試探著將自己的手放進對方的手中。

祝潭伸出另一隻手把椅子推向一邊。

“嘶——啊”齊書意一個沒站穩竟歪向了祝潭。

祝潭單手攬過齊書意的腰，將人往旁邊帶了帶。

“這才剛入職一天就學會對領導投懷送抱了？”他戲謔道。

齊書意臉唰得一下紅到了脖子。

“抱歉，祝總，我........我不是.......有意的。”

祝潭順手抽出他辦公桌上的紙巾，擦了擦臉上的水漬。

“沒事。”祝潭輕聲道，“剛才嚇到了？”

齊書意與他拉開距離，“嗯——沒想到公司那麼晚還有人在。”

“一起吃點？我還沒吃晚飯。”祝潭壓低聲音道。

齊書意一點也不想拒絕他，夜夜入夢的人此刻終於站在自己眼前，不是一睜眼就消失，更不會一觸碰就消散掉，而是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麵前，伸手便可觸及。

“好。”

“樓下等你，收拾一下。”

祝潭率先轉身。

沒人注意到剛才邁出腳步時，他左右腳差點絆倒，兩人的心思都不在談話上。

祝潭背靠著電梯門，輕聲喘著粗氣，眼圈一周隱隱泛紅，嘴角卻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