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漆黑一片,沒人知道幾點。
齊書意睜開眼環顧四周,好黑。
“嘶啊——”他試圖坐起身,腰間的不適感好像要把自己撕裂,肩膀處酸的無法拉伸,大腿都抬不起來。
齊書意放棄掙紮,又躺了回去。
昨夜自己和祝潭吃飯去了,奶油蝦很好吃,梅子酒.......等等!
他猛地從床上坐起,差點栽下去。
想起來了!昨晚祝潭把他帶回家了,然後就.......
“唉!”齊書意氣憤的錘了一通被子,卻不想錘自己大腿上了,疼得他差點哭出來。
“醒了?”
一縷光線從窗戶那透進來,刺得齊書意遮住了雙眼。
祝潭從床尾的懶人沙發裡坐起,“吃早飯。”他端起旁邊手邊的餐盤站在齊書意的旁邊。
齊書意捂著嘴,“我沒刷牙。”
“沒事。”他給齊書意遞了杯牛奶,“先喝杯牛奶,然後洗漱,我去給你做飯。”
齊書意伸手接過。
祝潭放下餐盤轉身離開。
齊書意一邊抿著牛奶一邊想,他剛才是一直在房間裡嗎,那自己豈不是被看光了,等等——我好像沒穿上衣。
他愣住了,一時間不知道是該喝牛奶還是該穿衣服。
齊書意趕緊把牛奶放在床頭,把被子裹在身上,把房門拉開一個縫。
“祝總!我的衣服呢?”
祝潭掩起嘴角的笑意,從廚房轉過身來,“你的衣服洗了,穿我的就行,衣櫃裡自己拿。”
齊書意一步步往衣櫃那挪,拉開浮雕重工的櫃門。
卻愣住了。
裡麵的布局和幾年前的一樣,兩人的衣服按季節歸類,各自放置兩邊。
祝潭的那一塊,已經不一樣了,是最近的新款,領帶隨意的掛在衣服上,一看就是經常穿。而自己的那頭還是保持著幾年前的樣子,毫無變化,但一看就是打理過的,因為不常穿的衣服久放是會落灰的。
齊書意從自己那邊拿出以前上學時穿的衣服,給自己套上。
他盯著鏡子裡的自己,淺淺一笑。
五六年的光陰,也給自己眼角留下了細紋,不仔細看倒也不明顯。樣子沒變,不知道祝潭還會多回頭看自己一眼嗎。
想到這,齊書意難免想起昨晚那荒謬的一夜。祝潭死死把自己按在身前,無論怎麼掙紮都逃不開,最後還是被他.......
齊書意麵露難色,等會出去都不知道怎麼麵對他。
“唉——”他陷進懶人沙發裡不由得歎了口氣。
“書意,吃飯。”祝潭在門外敲了敲。
齊書意有種奔赴刑場的死亡感。
“來了。”
逃避解決不了問題,他推開門走出去。
外頭的裝飾和之前的變化不大,隻是多添了幾件家具,電視櫃上的遊戲碟變多了,摞的比之前高了好幾倍。
他踱到餐桌前坐下,祝潭已經把麵拌開了,推到自己麵前。
“看什麼?”麵前的人發問。
“隨便看看。”齊書意夾起一筷子麵。
“看看你走之後我過得好不好?”他譏諷道。
齊書意剛準備送到嘴裡的麵瞬間吃不下了,胃口全無。
“祝總,我不是——”
“不是什麼?拋棄我,看著我找你到不到整天抑鬱不歡的樣子?”祝潭把筷子搭在碗上,“現在你看到了,我過得很好。”
齊書意接不住對方的話,隻能垂下腦袋。
祝潭見眼前人不說話,開始反思是不是自己說話太重了。
“書意,我——”他頓住,麵前的人眼淚滑落在餐桌上,卻安靜的跟不存在一樣。
祝潭啞口無言。
從齊書意見到祝潭第一眼,眼淚就積在眼眶裡,隻是沒有機會發泄出來。委屈了那麼多年,他急需要一個泄口來釋放自己多年積壓的情緒。
祝潭來到他身邊蹲下,試探著握住他的手。
“阿潭.........我很想你。”齊書意抽噎著,話都說不明白,“我從未.....有過一刻.....忘記你.......我一.....一聽說你.......在意合......”他抬起手擦了擦眼淚又繼續解釋,“我就.....趕緊投簡曆........我我寧願從.....助理乾起.......我也可以不要錢......我隻想能再.......”齊書意哭得說不清話。
祝潭心臟緊緊絞在一起,他從桌子上抽出紙巾給人擦眼淚。
“不哭了,乖——”祝潭把人攔腰抱起,帶著人坐在沙發上。
齊書意想把話說完,“我就隻想能再見你一麵——”
他話還是沒說完,就被人堵住了唇。
像是條件反射一般,還是和以往一樣,齊書意雙手纏上祝潭的後頸,帶著點哽咽回應著他熱烈的吻。
清醒時祝潭的吻更讓人招架不住,齊書意隻好趁著把臉側過去空隙掙紮一下,“我喘不上氣了,阿潭——”
祝潭這才放過懷裡的人。
齊書意靠在祝潭的胸膛上,輕聲換著氣。
祝潭用下頜輕蹭著齊書意的發頂,垂著眸,“你說怎麼辦啊,嗯?你一道歉我就不生氣了,五年啊,書意。”
“我就這麼原諒你了。”
“所以你彆再丟下我了,好不好。”
“嗯?”
祝潭的尾音有些輕顫。如果第二次失去他,祝潭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扛得住,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
右眼的淚水順著下頜落在齊書意的發絲上,很快不見蹤影。
齊書意雙手緊緊抱著祝潭的腰腹,悶著氣哼道,“我會永遠愛你,不會再離開你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