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虎看他盯著茶葉看個不停,也反應過來他想做什麼,說:“那個負責人還在掌握中,要把他帶過來嗎?”
樂霈非常滿意黎虎這點,很多時候他不用多說,黎虎就能明白他想做什麼想說什麼。
“行,帶過來吧。”
負責人半月前就被關到地牢裡,他一直心驚膽戰等著樂霈的發落,然而等啊等啊,一直沒有人來。
今天,他像往常一樣,無聊地玩耗子。突然地牢的門開了,一束燦爛的光照到他臉上,刺得他睜不開眼睛。
黎虎:“出來吧,少宗主找你有事。”
負責人連忙爬起來,地牢雖然環境還行,但是黑漆漆的沒有一點光亮,待了這麼長時間,他算是待得夠夠了。
負責人:“大人,少宗主可說要如何處置我?”
黎虎冷漠臉,“問你什麼,你答什麼就行了。”
負責人訕訕地住嘴,低頭看路時餘光卻瞥見廊下站著一個人,等他抬眼定睛一看,居然是王騫身邊的侍從巴力騖。
黎虎冷冷地說:“看到他了吧,被王騫一耳光差點打死,若不是少宗主,他估計現在正暴屍在路上。”
豔陽天,負責人愣是打了個寒顫。
黎虎還繼續說著話,“若說整個巨石城誰最在乎人命,我敢說是少宗主。所以待會兒你要說什麼,你自己想清楚。”
或許是負責人地牢待怕了,又或許是黎虎的一番話起了作用,樂霈還沒用上“逼供”手段呢,他就把所知道的一切像倒豆子一般,一股腦全倒出來。
樂霈從他的話裡抓住了一個關鍵人物——潘偉斌之女潘虹。
所以,樂霈立刻便在去往煉器門的路上。
中途遇到拍賣行,他還突擊檢查了一下,發現果然如黎虎所說,被丁兆羽打理得井井有條。
在拍賣行這塊,他是徹底放了心。
樂霈到煉器門的時候,潘虹剛從王騫那兒回來。
為了讓王騫照著父親的指示辦事,潘虹不得已委身其下,但真正打破這層窗戶紙後,她自己也樂在其中。
剛剛辦完事,她整個人顯得非常豔麗,舉手投足更是嫵媚。
潘虹雖是煉器門少門主,但她沒天賦,修行尚且不成,更彆說煉器。
而她之所以能成為少門主,是因為她的姐姐潘莉在一次尋寶中不幸死亡,而潘偉斌又沒有其他子嗣,隻能捏著鼻子把她扶上少門主的位置。
她今年也三十多了,不過她故意把自己弄得顯年輕,看起來和樂霈他們也像同齡人。
潘虹:“少宗主怎麼有空來我煉器門,真是蓬蓽生輝。”
樂霈不理會她的陰陽怪氣,把茶葉拿出來放到她麵前,直截了當地問:“這個是你認識吧?”
潘虹玩著手指,漫不經心地說:“不認識啊,從沒見過。”
樂霈:“這個是你送給王騫的茶葉,不過被王騫轉手賞給了彆人,後來輾轉到我手裡。”
聽到王騫,潘虹的第一反應是逃避,“不可能,不提茶不茶的,我和王騫根本不熟,更彆說送給他。”
她這個反應也不難理解。
他們這一代,總共一個少宗主,四個少門主。本來少宗主地位更尊崇些,但是因為先前他的廢物之名,在眾人眼裡,他的地位與四個少門主差不多。
而王騫,隻不過是沒被宗主一脈正式承認的養子,雖然有宗主夫人的喜愛,手裡管著拍賣行和一些事,但畢竟憑他的出生和底蘊,在他們眼裡,充其量也就算是個大些的螞蚱。
在這種思想的影響下,潘虹很不想讓彆人知道她和王騫有交集。
所以,在聽到樂霈把她和王騫放在一起時,她的第一反應是撇清和王騫的關係。
不過,樂霈卻精準把握住了她的心理。
“你們真的一點都不熟嗎?那你為何身上全是他的味道。”邊說,樂霈還用手在鼻端扇風,並做出嫌棄的表情。
潘虹突然臉色爆紅,又羞又惱,“你在瞎說什麼!”
看她急了,樂霈不介意再刺她一下,故意問黎虎:“你說少門主身上是不是一大股王騫的汗味?”
黎虎是誰,作為當前最了解樂霈的人,他相當配合,十分嫌棄地皺著鼻子,“確實,這股汗味,著實聞得屬下頭暈。”
樂霈:“少門主你看,不止我能聞到,你說我把大家叫來,他們是不是會肯定我的說法。”
潘虹氣得發抖,可是為了維持體麵,她隻能死死抓著椅子扶手不放,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地說:“你究竟找我什麼事?”
樂霈晃晃手裡的茶葉,“我想弄到更多,去哪兒弄?”
潘虹不說話了,心裡不斷衡量利弊,一邊是自尊和麵子,一邊是算不上秘密的秘密。
最終,天平傾斜,自尊和麵子更重一籌。
“東街煉藥門丹藥鋪。”
樂霈站起身,抖抖衣袍上的褶皺,“謝謝少門主,您辛苦了。”
其實她身上屬於王騫的氣味並沒有那麼重,隻不過因為他突破到小傀師後,感知力相當程度的增強,所以輕易就能聞到。而黎虎,則是瞎編的。
還沒走遠,樂霈就聽見身後傳來打砸東西的聲音,他不禁勾起嘴角,覺得做一個“壞人”的感覺真是太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