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人人踐踏的日子裡,種種經曆使得樂霈有很重的戒備心,但是一旦有人獲得了他的信任,給他一點甜頭,卸下他厚厚的心防,他便猶如被撬開的蚌殼,內裡柔軟得不像話。
刁承濡是少有的幾個走進他內心世界的人。
正因為這樣,當樂霈置身地獄時,才會奢望刁承濡突然出現,救他於水火。然後又因為他遲遲不出現,內心產生怨懟。
修煉靈魂力法門的,沒幾個遲鈍人。
雖然樂霈把情緒藏得很好,但作為年輕一代佼佼者的刁承濡,還是很敏銳地察覺到了他彆扭的態度,還以為他發現了什麼,心裡一突,試探道:“感覺你不高興,發生什麼事了?”
樂霈扯起嘴角,“沒事,就是太久沒見到師兄,感覺有點陌生。”
刁承濡緊繃的心頓時一鬆,“彆生氣了,下次出遠門肯定帶你。”
樂霈敷衍地點點頭,慢慢踱步往外走。
刁承濡跟了兩步,“彆不信呀,西州二號秘境還有半個月就開啟,到時我跟師父求情,有我在,他肯定放心讓你一同前去。”
樂霈邁出去的腳步頓住,他正愁怎麼跟樂澤天提這事呢,現在有人把梯子遞到眼前,那他就卻之不恭了。
刁承濡發覺樂霈停住不動了,“霈霈?”不知是不是他太敏感了,他總覺得今天的樂霈表現很異常,難道事實果真如他所說的一般,隻是因為太久不見有點生疏了?
樂霈笑:“那就這麼說好了,師兄可務必說服父親放我一同前去。”
刁承濡不錯眼地看著樂霈,卻覺得又沒什麼異常,他的態度一如既往的親近,臉上的笑容和語氣也很真誠,就連眼神好像也沒有什麼變化。
可能真是他想多了。
刁承濡懸著的心才完全放回了肚子裡,也有心情開玩笑,“臭小子,師兄什麼時候騙過你?敢不信我,你是不是找打?”
樂霈:“就是找打,你老胳膊老腿跑得贏我嗎?”然後他快速跑開了。
“你給我站住!”刁承濡氣急敗壞道,也沒去追,就是師兄弟之間的小玩笑罷了,而且他來找樂澤天還有事呢。
樂霈跑得更快了,一邊跑一邊說:“師兄可千萬要記得跟父親求情,否則你懂的。”
“臭小子!找時間去我洞府一下,我給你帶了帶了寶貝回來。”
“聽不見聽不見!”
看著他陽光活潑的樣子,刁承濡由衷地笑了,果然小家夥還是適合開開心心的。
當然,僅限於在他麵前,好在到目前為止,小家夥隻對他一個人敞開心扉。
想到此處,刁承濡臉上的笑容更深了幾分。
很快,他就完完全全屬於他了,無論身心。
……
又到了練功休息的間隙,乜雋龍的師兄弟們爭分奪秒分享自己收藏的八卦。
這是大家最開心的時刻。
乜雋龍現在已經很習慣偷聽他們講八卦了,特彆是和樂霈冷戰的這段時間,要是不做點彆的事,他能無聊死。
“聽說了嗎?刁承濡帶隊去北州參加天才賽,才打完初賽,不過總體比較起來好像輸了。”
“怎麼輸了,他不是挺厲害的嗎?”
“強中自有強中手唄,他刁承濡也不見得有多厲害,整天就知道鼻孔看人。”
“沒錯,在宗主麵前,表現得跟個好大兒似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才是少宗主呢,而當著其他人的時候,眼睛就都長到天上了。”
“他媽的,好一個茶婊賤男。”
……
(此處省略無數咒罵語言)
“說起這個,我想起一個傳聞。”
“什麼傳聞,說來聽聽。”
“刁狗之所以每天在宗主麵前表現得跟個孫子似的,其實是覬覦少宗主。聽說他偷偷跟門主打聽咱們的煉體術來著,他自己已經是傀師,不可能學煉體術。”
“所以我猜測,煉體術根本不是給他自己的準備的,而是給少宗主準備的。回頭少宗主放棄成為傀師,轉變成煉體師,正好做他的搭檔。”
。“屮艸芔茻,真是打的好算盤,誰他媽給他那麼大的臉。”一個默默聽著八卦的師兄義憤填膺道
他話還沒說完,突然身後傳出一聲巨響,眾人扭頭看去,原來是先祖雕塑倒了,定睛一看,先祖雕塑上赫然留著一個清晰的拳印。
眾人:“……”
大家一起傻眼。
要知道,先祖雕塑已經佇立在練武場不知道多少年了。每年不斷有新人進來,又有舊人離去,但是都沒一個人能撼動先祖雕塑。
而現在,它倒了!
而且,是少門主聽了八卦氣憤之下砸倒的。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個更勁爆的八卦就此成型,個個眼底冒綠光。
這將是八卦愛好者的一場狂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