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來沒有奢想過這種事，他以為老者能送給他兩本不錯的秘笈，就已經仁至義儘。

誰知事情峰回路轉，他突然擁有了一個老師？師父？師尊？

老者拿著手裡的玉牌，重重拍在他頭上，“還不拜師！”

樂霈立馬如夢方醒，恭恭敬敬跪下磕頭，三拜九叩。

到這一步，他還懵懵懂懂，一切都靠潛意識行動，他有師父了？！入門失敗後，給他準備的老師全部遣散了。樂澤天也不教他，隻丟給他幾本入門啟蒙書籍，偶爾刁承濡指導兩下，他甚至是自學的。

老者看他呆頭呆腦的樣子，不滿地催促，“還戴著麵具做什麼？還不叫人？”

樂霈趕緊取下麵具，一貫麵不改色的臉上，浮現兩紅暈，兩手並舉托高，頷首叫道：“師尊。”

師生關係之中，老師是緣分最淺的，一般隨口指導兩句，便可稱作老師。師父關係更親密一些，但師父可以同時拜多個。而師尊，徒弟相當於這輩子至死都隻會拜一個，是一種單方麵的認可。

老者很高興，喜笑顏開，慈眉善目，手搭在樂霈的掌心之上，“從今往後，老夫便是你的師尊，你隻認老夫一個，老夫也絕不會虧待你。”

自此，拜師禮成。

樂霈抬頭，兩眼亮晶晶地看著新鮮出爐的師尊。

老者這才完完全全看清他的容貌，有一瞬間的愣怔，但很快回過神來，隻眼裡多了些東西。

樂霈對此絲毫沒有察覺，他還沉浸在自己突然有了師尊，而且師尊強大到難以想象的眩暈之中。

那感覺太美好了，仿佛漂泊無依之人，突然擁有堅實的靠山。

他突然之間有種強烈的歸屬感，心頭發脹。

“高興壞了？彆傻著了，快給師尊說說現在外麵都是什麼情況。”

樂霈儘可能簡潔，且有條理地把事情說了一遍。

老者感慨，“沒想到現在外麵情況已經這麼糟糕了，有師尊在，不過都是小事。”

“嗯！”樂霈發自內心地笑了。

兩人成了師徒，關係瞬間親密無數倍。

在後麵的交談中，樂霈了解到老者是靈傀學院第一百二十八任院長，被人尊稱為至善傀帝。

傀帝的稱號涉及等級劃分。

上古時期傀儡師的等級劃分，與現在有很大出入。不是根據靈魂力雄厚與否進行劃分，而是根據製作出來的傀儡等級劃分。

小傀師製作出來的傀儡戰力與上古時期對比，僅為普通靈傀，大傀師可以製作出靈傀將軍，大傀宗師則能製作靈傀王。

在往上就是靈傀皇和靈傀帝，以及絕世大能靈傀神。

在樂霈以往的認知裡，從未知曉往上還有這麼多大等級。

“所以師尊可以製作出靈傀帝，那是多強的戰力？”樂霈有些無法想象。

至善再一次感慨，“外界衰弱太厲害，竟然靈傀王都製作不出。”他努努嘴，“傀儡帝的戰力嘛，大概輕輕一踩，整個巨石城瞬間化為一片廢墟。”

樂霈雖然有心理準備，但聽見這個答案還是不免吃驚。

要知道巨石城作為整個大陸最早的人類庇護所，這麼多年下來，不斷往外擴建，人口百萬之巨。

這麼龐大的一座城池，靈傀帝僅需輕輕一踩，就沒了？

實在讓人不能更震撼。

至善看著震驚得兩眼發直的土包子徒弟，拍拍他的頭，“以現在的情形看，雖然希望渺茫，但老夫絕不會埋沒你的先天聖胎。”

話剛說完，至善突然神情一變，側頭看向外麵。

“有人過來了，是你認識的嗎？”

樂霈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什麼也沒看到，什麼也沒察覺到。

至善哈哈一樂，嘴上說著：“忘了你還是個小廢物。”然後手一揮，樂霈眼前出現遠處的場景。

北傀宗以安馨兒為主的一眾修士，發現了靈傀書院，對著厚厚的冰層又劈又砍。也是有毅力，冰層真叫他們鑿出好長一截通道。

“是北傀宗的人。”

他這麼一說，至善就明白了，露出不懷好意的笑，“那咱們收拾收拾走吧，叫他們白跑一趟。”

樂霈失笑，他是沒想到堂堂至善傀帝居然這麼老小孩。

不過，他們怎麼也不算白跑一趟，就算隻是摳塊地磚回去，也是小小的收獲。

畢竟這地磚防禦值可不低，可以用來修築城牆。

但是下一秒，樂霈懂了，他們是真的要白跑一趟。

隻見師尊手一揮，偌大的靈傀學院消失得無影無蹤。

現在樂霈土包子沒見識的形象已經被至善牢牢刻在心裡，於是解釋道：“是小世界，修士達到一定等級，便可以身為天地，開辟一處隨身小世界。”

土包子樂霈表示，長見識了。

至善還說：“給為師找個寄居的地方，為師一旦走出這裡，這個秘境受到影響，不久便要關閉，你做好準備。”

樂霈把他的東西全扒拉出來任至善挑選，主要是那一堆傀儡。

至善眼一掃，嘴裡下意識嘟囔：“都是什麼破爛……”話沒說完心虛地看一眼徒弟，發現徒弟笑嗬嗬的，沒什麼不滿，頓時心放回肚子裡，“為師隻是心直口快，絕對沒有其他意思！”

樂霈麵帶笑意，“我明白。”

心裡：人艱不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