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姮想抬手才意識到自己的手腕還握在束東陽手裡，剛剛光顧著爽去了，完全沒住注意到，緊攥的手指仿佛一瞬間貼合上自己的脈門，咚，束東陽唰的放開。

季姮壓下指尖的酸軟，麵色不變‘啪’擊到束東陽右手上：“剛剛那兩個人的表情你看到了麼，真的臉都黑了，哈哈哈！”

“也就是我現在脾氣好些了，如果是以前這種人少不得要揍他一頓。”

叮~電梯到了。

季姮說道：“下周一我要出差，十天左右，回來給你答複怎麼樣？”

束東陽點頭：“可以，回去我找一個宜嫁娶的日子，如果你同意我們就那天去領證。”

季姮笑了：“看不出來，你還挺迷信。”

“以前不信來著，家裡人生病之後就信了，隨心情相信，算搏個好兆頭。”

“那，加個微信。”季姮拿出手機。

“好，我掃你。”束東陽掃完，頓了下，“天降橫財？”

“你不懂，這是一種美好的祈願，念著念著財就來了！”季姮說著低頭看束東陽的微信，微信名叫淺海探東陽，頭像是海邊朝陽的風景照，淺淡的金色襯著海麵，格外清爽。

“你這不比我迷信。”

“瞧你這話說的，錢的事情怎麼能說是迷信。”季姮虔誠道。

束東陽帶著季姮往停車場走：“你在停車場這邊等我會，我去開車，待會送你回去。”

“好。”

“謝謝你送我回家，我先上去了。”

束東陽將車開進了季姮小區。

“回見。”束東陽點頭，目送人進了樓道，開車往回走的時候，督到季姮散落在自己車上的圍巾，皺眉，等綠燈的空隙，將圍巾疊成漂亮的正方形，找出紙袋裝好放在副駕駛上。

季姮進租屋房間的時候，合租的女孩還沒睡覺，和男朋友煲電話粥的聲音，透過並不隔音的房間門，一點一點的驅散了她混沌的睡意。

季姮將房間門反鎖，拉上窗簾，換上睡衣，脫下來的衣服隨手放在床邊的板凳上，卸妝洗漱的時候，接到了媽媽打來的電話：“喂，媽。”

“姮姮，今晚的男生不錯吧？”

楊秀芹聲音中帶著得意，她很滿意今晚的小男孩。

“今晚的男孩家裡條件好啊，光是南安街就有兩套門房，而且人家男孩是公務員鐵飯碗，你要是和他在一起，累不著餓不著，後半生都不用愁了。”

“媽，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季姮想了想，還是沒說許冰有女朋友的事情，她媽絕對能乾出來跑過去和介紹人撕破臉的事情，“興趣南轅北轍的，實在是聊不到一起去。”

“你要是不上心，和誰能聊到一起？！”楊秀芹聲音有些尖銳。

季姮擦了擦臉，走出去躺倒在床上，打開投影儀。

“媽，你也知道我，我要是能聊起來，街頭大娘我也能聊不少，這個男生我確實是找不到話題。再說，我看那男生也沒看中我，回來就把我刪了。”季姮安撫道，“再說了我才多大啊，不著急。”

“你是不是學抖音上麵，把自己往醜了化妝了？”楊秀芹生氣的找著原因，“還不著急，再不著急就晚了，你想等到什麼時間結婚？等到我七老八十，需要人照顧的時候你再結婚嗎？姮姮你二十六了，年紀不小了。”楊秀芹說道。

季姮頓了一下，她都不知道她怎麼就二十六了。

“媽，結婚有什麼好處？男方的財產也不會變成我的。”季姮無力的反駁。

“怎麼就不是你的了，夫妻是一體的，他的就是你的。”楊秀芹不以為然，“你這都是孩子的玩笑話。”

“媽，我覺得我以後也能掙很多錢的。”季姮說道，不僅是心裡話，也是一個很迫切的願景，“我現在很努力的在工作。”

“再有錢你能有幾個錢。”楊秀芹道，“可能掙到最後也隻能管你自己的吃喝拉撒，男孩子不一樣的，再說了，結婚以後也有個人陪著你，不會孤獨，結婚的好處我能給你數十個不重樣的。”

完全說不通。

季姮罕見的產生了一種挫敗感。

牆上的投影被摁開了電視劇，影像無聲的對峙著。

季姮將目光投向角落裡的盆擺，翠綠的仿真葉子上已經落下了薄薄的灰塵。

“這個黃了不要緊，我這裡還有其他的男孩。”楊秀芹說道。

“媽，不用了，我交男朋友了，不僅長得帥，還是初中老師，家裡有房，家庭人口還簡單，隻有爺爺奶奶。”季姮給楊秀芹細數著束東陽的條件，這些條件構築出一個並不堅固的房子，將那些不得不接過來的痛苦和壓抑輕輕擋在房門之外，“我就是怕你不滿意我男朋友家裡才一直沒說，我男朋友很好，你要不要找時間和我男朋友見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