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季姮伸手，輕輕的將束東陽鼻尖的水漬抹去。

鼻尖沒什麼溫度，水漬侵濕了指尖。

束東陽抬頭，震驚的看著季姮：“你在乾什麼？”

季姮拇指和食指碾了一下水漬，輕輕吹了一下，迅速想好說法：“你彆這樣看著我，我是流氓麼？我就是強迫症犯了，看你鼻尖有水，順手擦了一下，你還給我係圍巾呢，這才是偶像劇情節。”

“要對彆人的好心回以善意！”束東陽盯著季姮，一字一頓道。

“所以說不要把彆人當流氓！”季姮數著手指頭，一個字一個字的對。

“數著字對，你還追求對仗工整麼？”束東陽無語。

“我強迫症。”季姮梗著脖子向停車的位置走過去。

“嘁，緊張吧？”束東陽低聲說道，“結婚以後，像剛剛那樣戴圍巾的情侶場景或許會出現很多很多次，如果剛剛我那麼做你心裡有百分之六十以上的不樂意，想反悔的話，現在還有反悔的機會。”

“大姑娘上花轎頭一次啊，我是有點緊張的。”季姮拉了下車門，沒能拉開，“但沒反悔。”

“恩。”束東陽上車，從背包裡拿出昨天簽訂的合同，“那就最後再對一遍合同。”

“協議起始日期從領到結婚證開始時生效，離婚協議簽訂的那一刻結束協議。”

“甲方不得以任何形式對乙方做出包含心理傷害在內的損害……”

“乙方也不得借助合約對甲方提出不合理的要求……”

“……”

“協議期滿一年，乙方可對甲方提出結束協議，一年期滿結束合同時，乙方可獲得甲方所有財產的百分之三十，二年期滿結束合同時，乙方可獲得甲方所有財產的百分之四十，三年期滿及三年以上期滿結束合同時，乙方可獲得甲方所有財產的百分之五十。”

“沒問題。”季姮說道，“還有多久到地方？”

束東陽沒回答季姮的問題，反而說道：“合同裡其實還有一條最重要的部分沒有寫。”

“什麼？你說。”季姮詫異，她方方麵麵都考慮過了。

“外人不知道，但我們兩個人本質是未婚男女，所以不要對我產生超出合作關係以上的期待，在我的未來計劃裡沒有你的存在，我們止步於雇傭關係。”束東陽很嚴肅。

“我很好奇，和你相處的女生都會和你表白麼？”季姮表情用力，“所以這麼的…草木皆兵？”

“唔，差不多吧。”束東陽看了季姮一眼，驕傲道，“不過，沒有受過傷害，她們會說我就像出現在他們生命裡的小王子，我從小到大的情書擺得下一整個書櫥。”

“生命裡的小王子？”季姮憋不住笑意，她回憶了一下，她從高中到大學收到的眾多表白，“倒是沒有說我是他生命裡的女王、公主的，不過很多和我表白的倒都說願意把我寵成公主的。”

“真是巧了，我從小到大也是被人表白著過來的。”季姮唇角帶笑，“從來都是彆人先喜歡我，先追我，我還從來沒追過彆人，所以也不會主動追求你，這你可以放心。”

“與其擔心我喜歡你，不如擔心你會喜歡上我。”

束東陽踩上刹車：“那你大可以放心，絕對不會！民政局到了，我們走！”

季姮和束東陽並肩站在一起，婚姻登記的大字就貼在最顯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