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真給我帶了。”束東陽語氣裡暗含驚喜。

“這你就過了，不要搞得像個驚喜一樣，你不是早就知道我要給你送禮物了。”季姮被束東陽誇張的表情逗笑，“也不是什麼貴重禮物。”

“誰說這不是驚喜了，我又不能料到你什麼時候會送我禮物，早一分鐘那也是個突如其來的驚喜。”束東陽打開袋子，“你買了圍巾啊，黑色的，和我今天的裝扮還挺配的，我要拍個照發朋友圈。”束東陽戴好圍巾，小巧的仙人掌掛件順著圍巾的抖動，掉回到袋子裡，咕嚕嚕滾了一圈。

束東陽的指甲修剪的很乾淨，指甲是淺淺的粉色，白色的月牙圓滾滾的窩在指尖，手掌捏住毛茸茸的小仙人掌，在指尖滾了滾，抬起食指彈彈下小仙人掌上的蝴蝶結。

指甲上的粉色似乎比仙人掌的小蝴蝶結還粉一分。

季姮縮在袖口的手帶著癢意撚了撚指尖。

“怎麼還帶著蝴蝶結。”

“你的手真好看，真勻稱啊。”

束東陽的眼神暗示在一句話下破了功：“你怎麼還轉移話題，你的手也不難看吧。”

季姮伸出自己的手，對比了下，單拎出一直手指頭還好，五個手指都伸出來後，就顯得手掌又小又肉，仿佛一雙小孩手等比例放大後的成果，不難看，但也實在稱不上好看。

“我看包裝袋上，還有個戴禮帽的仙人掌掛件吧？怎麼不把那個送給我？”束東陽說道。

“咚咚，那是醫務室吧？”季姮沒想到自己為了轉移話題，這麼自然而然的脫口出了束東陽的小名，她摸了摸口袋裡的小禮帽仙人掌，抿了抿唇快走兩步，“我的頭是該抹藥了。”

束東陽不自在的落在後麵，半晌，捏了捏耳朵，安慰自己道：“好吧，這個也不醜。”

季姮敲門進了校醫室，校醫室裡沒有人，隻有一位校醫在。

校醫是個女人，看模樣已經五十多歲了，表情十分柔和，唇角上揚自帶三分笑意，季姮一進門，她便從手機裡抬起頭，笑道：“哪裡不舒服？”

“我躲球的時候額頭不小心撞到欄杆了，您看看，應該塗什麼藥？”季姮坐到板凳上，指著額頭問。

“怎麼這麼不小心。”校醫十分熱情，“我看看啊，腫的不算嚴重，有沒有暈眩想嘔吐的感覺？”校醫一邊問，一邊唰唰的開單子，“來我這看病的，十有八九是體育課上弄出的傷，你們年輕人就是沒點輕重，明天這傷口就變紫了，要是覺得醜的話就弄個門簾遮遮。”

“我有劉海，明天我就放下來。”季姮乖巧點頭，拿出手機就要付錢。

“哎，你是校外的？有學校的校園卡麼？我這裡取藥要刷卡。”校醫說道，“前一陣子，校長還強調了不準讓外校的人在我們這取藥打飯，我們學校是有國家補貼的，藥品價格很便宜。”

“有。”束東陽進門剛好聽到校園卡的事情，“蘇醫生，刷我的卡。”

“是你小子。”蘇校醫的語氣裡帶上驚喜，“我剛剛還在手機上看你的消息呢。”

“哎，您認識我？”束東陽詫異的詢問，“我還是第一次過來。”

“我和你數學老師認識，你初三那年我過來當的校醫，當年你就很火，這兩年回來當老師，學校裡更是到處都能聽你的消息，如今可算見到真人了。”蘇校醫笑道，“真是帥，怪不得小道消息這麼多。”

“謝謝誇獎，數學老師他身體還好吧？”束東陽寒暄道。

“好著呢，前些天他還和我念叨，說你小子是她當年最頭疼的學生之一，逃課抽煙喝酒燙頭早戀，老師越強調不讓乾的事情，你全都乾遍了，偏生學習成績在班裡名列前茅，比認真聽講學生還要好一分。你老師說了，你要是認真聽講的話，現在能去研究火箭了。”蘇校醫笑著說道。

季姮早在聽到束東陽逃課抽煙喝酒燙頭早戀，就一臉震驚的扭頭瞧束東陽。

“哪有我們老師想的那麼神，我當時要趕上學習進度也很吃力的。”束東陽笑著說道。

“蘇醫生，束東陽之前還這麼狂放過，我一直以為他初中會是那種班乾部。”季姮對這感興趣了，也不吝嗇於問問題，“學習成績好我倒是不意外。”

蘇校醫大笑道：“那你是被他長相騙了，他初三的時候和林白談戀愛，後來不知道怎麼分手了，和林白哥哥大打了一架，都送進醫院了，這事我們學校都傳了好幾個版本了，不過我這肯定是最正確……”

束東陽抬起手，握拳抵在嘴上，用力咳嗽了一聲。

蘇校醫瞬間察覺到束東陽的暗示。

“你看我，碰到熟人太高興了，我和他數學老師是一家人，就感覺這孩子也是我看著長大的一樣。”蘇校醫刷了校園卡，把手裡的藥膏直接遞給了束東陽，“給，消腫祛瘀的，我這沒有鏡子，幫你女朋友抹抹，藥膏早抹一會，額頭上的青就早褪一會兒。”

“好，謝謝。”束東陽接過來，下意識說道。

“小美女，你去那邊床上坐一會。”蘇校醫指揮道，“這個時候感慨是變輕還有點腫，不能使勁揉啊，就輕輕塗開就行，你們小情侶要是不好意思，就把簾子拉開。”

季姮剛聽了一耳朵八卦，還來不及細打聽，就被蘇校醫指揮著坐到了床上。

天藍色的薄紗簾子被束東陽拉起來。